嫉妒像萬千只蟲蟻,一度啃咬著連銳的心臟,他一無所有,只把祁遙搶過來,應該不為過吧。連銳微低了頭,先是無聲地笑,然後笑聲越來越大,笑容扭曲猙獰,已然瘋狂。得知祁遙忽然消失的訊息,已經是當天夜裡十一點後,沈軼走下車,同秦叔一前一後走進一盞燈都沒有亮起的房屋裡。大廳的水晶吊燈在啪一聲裡,瞬間照得整個房間都透亮,屋裡一片靜謐,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聲音。要說晚也晚,不過往常這個時間點,哪怕祁遙進了臥室,應該也沒有睡,坐在車裡那會,沈軼往祁遙那屋的視窗看,全然暗黑。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沈軼凝沉了眸,總覺得那裡有點不對勁,連西服外套都沒來得及脫,黑色皮鞋落在瓷磚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沈軼疾步上樓,走向祁遙的房間。房門半開,走廊裡的光洩了些進去,在門內形成一個四方形的光影,沈軼揚手,猛地握住門把,往裡輕輕一推。視窗冷風瞬間撲面而來,沈軼本來平展開的眉宇,直接擰出了細細的一條紋路,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屋,屋裡床鋪被套這些都疊得整整齊齊,上面一個人影都沒有,分明還維持著早上祁遙離開那會的模樣。沈軼手緩慢從門把上拿開,轉而去掏兜裡的手機,翻出通話記錄,給祁遙撥了過去。沒有打通,而是一陣提示對方已關機的禮貌的女音。近來沈軼頭部都時而發痛,秦叔去廚房給他熬安神的湯,以便沈軼入睡前喝,他走進了廚房,拿了食材出來,正準備淘洗一遍,忽然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靠近。那是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來自剛剛上樓的沈軼,秦叔放了手裡的東西,步出廚房,一抬眼,入目一張肅殺沉暗到極點的臉龐。“小寧電話打不通。”沈軼幽深的眸看向秦叔,秦叔心臟驀地一跳,他用自己手機也給祁遙打了一個,得到和沈軼一樣的回覆。秦叔眼睛左右轉了一轉,道:“我打去東源看看。”說罷他聯絡上東源那邊,接電話的人表示祁遙下午六點過處理完公司的事,就提前走了,沒有在公司。結束通話電話,秦叔滿目的驚訝,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是清楚的,但這些天裡,他也看得清楚,祁遙那裡,雖然在對待沈軼的態度上有些變化,可是不見任何會忽然離開的痕跡,房屋裡的衣服這些,秦叔每天都會收拾房間,沒有看到少什麼。祁遙看沈軼的神色裡,是看不到厭惡和仇恨的。或者,難道這些都是祁遙故意演出來,為的就是等他們都放鬆警惕,跟著在今天突然消失,以此來躲避沈軼?“走。”沈軼聲音已沉硬如寒鐵,回屋裡沒待到三分鐘,他再次出了門。人不見了,先不管是什麼原因,第一要務就是立刻將人給找到,秦叔跟在沈軼身後,出了房門後,他加快步伐,叫來去後院停車的司機。汽油油缸還是熱的,溫度沒有完全降下來,此去的目的地是東源。秦叔坐在副駕駛位,從車鏡裡往後看,後座的沈軼,整個人剛毅冷硬的面孔籠在一片黑暗裡,一雙眼瞳幽亮得令人膽寒心顫。半個小時後,沈軼坐在了東源總經理辦公室,還有人在公司加班,一排人站在辦公室裡,烏泱泱的一片。沈軼面孔籠著寒霜,陰鶩的視線一一從站成排的人身上略過。秦叔走到一邊,聯絡上負責接送祁遙上下班的司機,對方緊張地回,還在趕來的路上。沙發上,沈軼捏緊著拳頭:“寧少今天工作時,有沒有什麼異常?”一群人立馬你一言我一句開始回話。“沒有,和往常一樣。”“……早上到樓下其他部門巡視過一圈。”“除了吃飯時間,寧少都在辦公室裡,沒有離開過。”“對對,寧少中午吃的公司午餐,還讓財務部撥款,增加食堂的菜品。”……“好了。”沈軼揚聲打斷大家爭先恐後地發言,都是些沒有價值的話。秦叔快步走過來,附身在沈軼面前,說司機馬上就到。祁遙的司機乘坐電梯,小跑著進辦公室,接到秦叔電話那會,正往被窩裡爬,電話裡沒說什麼事,但他還是直接滾爬下地,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就開車奔過來,中途闖了一兩個紅燈。來到辦公室,一開始以為是祁遙託秦叔打電話聯絡他,好奇為什麼不是祁遙聯絡他,往屋裡一看,就被當下的一幕給嚇得小腿肚直抽搐。墨黑的皮質沙發上,此時坐了一個人,而對方深暗的目光,隨著他的到來,而定格在了他身上。司機一口氣直接滯在嗓子眼,他微張著唇,腳下如同灌滿了鉛,走一步都費了半身力氣。搖晃著走過去,排站著的員工們立即給司機讓道。“你們先出去。”沈軼示意屋裡先到的人離開。人們誰都沒發聲,甚至剋制著自己的呼吸,害怕呼吸重一些,引來沈軼的注目。秦叔往後走,站到了沈軼旁邊。“今天你將寧少送到哪裡去了?”只是單純的問話,落在司機眼裡,被他聽出了問責的意思,他頓時急迫不已的回答。“六點多寧少聯絡我在公司外面等,我開車過去,他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