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橫過來一隻有力的臂膀,重獲自由的劉信澤出現在林茂背後,緊抓著他的腰,將他一點點往水面上撈。劉信澤拖著林茂沉重的身體回了海灘邊,有急救員看到他們一出現,且其中一人平躺在地上,沒有動作,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奔跑過來。急救員先是將手指放在林茂鼻翼下,沒有氣息流動,隨後他側臉貼到林茂胸口處,同樣的,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跳動痕跡。急救員知道情況異常危急,一邊雙手交疊放在林茂胸脯上,做著心臟復甦,一面讓劉信澤打120急救電話。急救員有節奏的下按了三下,然後掰開林茂嘴唇,對他進行人工呼吸。劉信澤給醫院那邊打了電話,低目間看到急救員同林茂嘴唇相接,雖然那是對方在救林茂,可心裡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劉信澤走過去,臉色陰沉。但由於知道急救員肯定比他專業,哪怕心裡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可還是隻能站旁邊幹看著。急救員按了好一會,再去聽林茂心臟的跳動,還是什麼都沒有,完全一片死寂。以他的專業知識來看,這個青年或許已經沒有救了。正當他準備放棄時,面前的青年忽然就猛烈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林茂上半身離開地面,歪過頭,就是一陣幾乎咳出血來的咳嗽。“林茂!”劉信澤一個大踏步就跨了過去,甚至把一邊的急救員都給擠得打了個趔趄,他卻是完全沒有看見,兩手抓著林茂肩膀,即驚喜又慶幸。剛才看林茂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和之前在高空彈跳高點那裡一樣,他產生出一種不該有的錯覺,或許林茂會馬上從他眼前消失。他依然不清楚這種感受具體是什麼,但有一點他很確定,林茂不能有事,無論如何,林茂能有事。“讓你擔心了,我沒事。”林茂看著劉信澤雙眼,他的眼睛清澈透明,猶如一汪無波地幽潭,裡面倒映出劉信澤一個人的身影。好像有某種魔力從裡面往外滲出,叫人無法不沉淪。劉信澤凝視林茂的眼眸,一時間,竟希望兩人能一直這樣下去。“我頭有點痛,你能先放手嗎?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個海灘林茂肯定不能久待,真等到救護車來,他去醫院的話,只有等著被解剖研究的份。劉信澤看林茂神色間有了痛苦的疲態,他鬆開手,隨後又握住林茂手臂:“好,好,旁邊有個酒店,我們去那裡休息。”林茂垂下頭,動作遲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不過腳上忽然一陣痠軟,險些摔下去,幸好旁邊的劉信澤及時拉住他。“多謝!”林茂淺笑著。他面板很白,白的有些透明,幾乎能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劉信澤想起昨天夜裡,林茂還同他一起在山間賽車,那個時候的林茂傲骨錚錚,一身的堅韌和泠然。而這個時候,他身上依然有著讓人無比著迷淪陷的堅韌氣質,不過因為剛才的事故,又忽然顯露出一些脆弱來,這種脆弱感和他的氣質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可正是這種反差,叫劉信澤完全無法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劉信澤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怎麼會呢?林茂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是因為他太愛他了,所以不得不隱忍了自己的一部分,現在他們分開了,林茂便成為了最真實的那個自己。如果最開始,林茂就以這種面貌出現在他面前,劉信澤相信,他一定不會和林茂分手。他對林茂這樣不僅漂亮,還極有性格魅力的人毫無招架之力。你成功了,林茂,你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讓我喜歡上了你。你一定很開心吧,如果知道這個。不,我還不會告訴你。劉信澤扶著林茂往海灘後的酒店走去,他撇眼去看林茂,青年側臉輪廓分明,線條柔和,蒼白的唇已經恢復了血色,不過還緊緊抿著。劉信澤看著那殷紅的唇,想起了它的觸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味道,他猜想應該會和之前不一樣。林茂和劉信澤在酒店前臺開了一間房,林茂身體力氣恢復了很多,可以自己行走了,他將胳膊從劉信澤手裡抽出來。“我去休息一個小時,你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林茂沒有讓劉信澤陪他一起上去,劉信澤也未堅持,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想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讓林茂再次回到他身邊,在他不離婚的情況下。林茂孤身進入電梯,不遠處的劉信澤一直看著他,直到電梯完全合上。——一個半小時,還剩餘!小黃書從虛空中浮出來。——我發現渣攻二好像有點喜歡你了。“不是有點,是真的喜歡。”——嘿嘿,可你為什麼不再接再厲?讓他徹徹底底放不開你。“急什麼,還有時間。”——你睡一個小時,就只有三十分鐘啦。“三十分鐘足夠了。”一個小時不快也不慢,電話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面響起,林茂從唯一的布藝座椅上起身,他腰肢勁瘦,行動間襯衣隨之下落,貼服著他的腹部。林茂接通電話,那邊一個沉厚的男聲提醒他到時間了。“……我馬上下來。”林茂捏著的電話,半黑的螢幕映照著他的冷臉冷眼。劉信澤電話說他在海鮮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