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在韓三爺辦公室,與虎謀皮,不亞於自掘墳墓,遲早有一天要玩完,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料到這一天來的這麼迅疾。徐悠然才剛醒來,他就要去坐牢,老天對他也太不公允了。三爺坐在沙發上,看著徐凌,目光逼兀,由不得徐凌退縮。徐凌跟在三爺身邊有幾年了,深知對方的秉性,一旦對誰起了懷疑,不管對方曾經為他做過什麼,都能一筆勾銷,轉而將人踢出去。他是私底下私吞了一些貨物,可比起這些,他為德勝做過的,哪樣不要以命相搏。他還是太天真,以為跟對了人。“你妹妹的事,我也知道了,這邊會安排好,請專人照顧她,你只管走,不用擔心其他的。”三爺一開口就直接點明,也不給徐凌任何反駁的機會。徐凌他也沒想過反駁,他一家性命都在三爺手上,他這隻螞蚱能跳到哪裡去。“那我就多謝三爺了。”徐凌笑,耳骨上一排紅耳釘,猶如滲透了鮮血般豔紅。ac娛樂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秦旭坐在屋內中間的長沙發上,腳伸直,放在雕花的茶几邊,他下顎朝上揚了揚。“聽說了沒?”秦旭道,“德勝那邊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讓人給侵襲到內部系統去了,資料洩露了部分,眼下到處都在查,海關,商務部,相關的人員恐怕都得跟著連坐。你想啊,也不是隨便哪個人,就能讓那麼龐大的東西,豪車,給偷偷運進來,還不被人發現。”“不知道這次誰又要倒黴了,可憐。”秦旭為對方掉幾滴鱷魚眼淚,他父輩是做地產生意的,短短十年時間,就做到了內地首位房地產商。私底下也有些黑色地段,不過因為都是分割槽進行,就算哪裡出了問題,也不至於牽扯太多。“你很閒?”殷羽鐸從檔案裡抬頭,不冷不淡地丟了一句。“要是不閒,也不會到你這裡來了。哎我說,你那小情人呢,也不多帶出來走動走動,天天窩家裡對身心都不好。”秦旭唇角微勾,笑得邪氣。“他不喜歡太吵的場合。”“不喜歡,可以慢慢培養成喜歡,多簡單的事。”其實秦旭是對那人太好奇,那天不過見了一面,連話也沒有說上,看相貌也不是頂漂亮的,甚至有點寡淡,估計也不是多情的人。“今天又準備去哪裡?”殷羽鐸並不想和人過多討論楚宥,那屬於他的私事。“半夏吧。”秦旭道,半夏是花牌坊街一家新開的酒吧,聽說那裡面有特殊演出,他想去嚐個鮮。“你也一起啊,工作的同時也要勞逸結合,我光是看著你面前那堆東西,就覺得頭痛。”“不去。”殷羽鐸不感興趣。“喂喂。”秦旭站了起來,走到殷羽鐸旁邊,一手撐在桌面上,手指敲了兩下,“別這麼不給面子,我還叫了程黯,他最近也忙,老說醫院有事有事,打了七八個電話,才應了這一次。”半響,秦旭等得快不耐煩了,殷羽鐸總算點頭表示應允。關於德勝走私的事,由於牽涉太廣,太深,涉及到了政府部門,網路上相關資訊也相繼被遮蔽,事件進展各方都很關注,奈何沒有門路打聽到,頂多捕風捉點影。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他們主機被攻陷相比,卻不是一個等級的,直接讓他們股票跌了百分之二十。上百的股民天天圍在德勝企業外面,要討個說法,德勝內部啟動應急方案,還是輸在時間上面。合上電腦,楚宥起身,活動了兩下肩膀。德勝走私的後續怎麼樣,就不是他要關心的問題了,做到這一步,他也適時收手。真的把人往絕路上逼,難免不惹得狗急跳牆。屋外天已放黑,看情況,楚宥估計殷羽鐸不會回來吃晚飯,他自己去盛了飯,招呼李嬸一起坐下吃。李嬸兒子最近跑出省去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段時間也都是在這邊吃的。楚宥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說話也總是很春風和氣,李嬸看他清清冷冷,也慢慢喜歡上了他,沒事會和楚宥說點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楚宥多數時候都聆聽著,很少發表言論。見楚宥吃了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李嬸問:“不合胃口嗎?想吃什麼,我再去弄。”“不用,中午吃得有點多,現在還不太餓,你吃你的。”楚宥拿過另一個乾淨的碗,裝了點湯喝了起來。還沒有喝完,放在客廳裡茶几上的電話鈴聲響了。楚宥過去拿起電話,號碼顯示是殷羽鐸打過來的。楚宥等鈴聲繼續響了幾聲才接通。“下樓!”對面就淡漠地吐了兩個字,然後一陣嘟嘟忙音。楚宥電話拿在手裡,思考著要不要下去。這麼晚了,不可能有什麼急事,就算是急事,也該和他沒關係,殷羽鐸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忖度了半天,楚宥還是去到門後取了長款的外套穿身上,入冬之後天氣似乎越來越冷,就算是微風,刮在臉上也生生刺痛。楚宥很怕冷,圍了條粗線勾的深灰色圍脖,幾乎全副武裝,才慢條斯理地出門。一出樓梯口,就看到旁邊一輛黑色悍馬大刺刺地橫在路中間。駕駛位斜靠著一個人,看相貌有點熟悉,走近了一看,楚宥認出是那天在k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