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貼著楚宥耳畔,殷羽鐸聲音咄咄逼人。“你跑過來告訴我,你懷了我的孩子,然後又要我幾個月後再把孩子接走,全程都是你一個人在說,你有問過我意見嗎?”“既然你也承認孩子是我的,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和孩子哪裡都不能去,沒有我的允許,哪裡都不準去。”他眼裡盛滿了瘋狂,像是一頭受傷的獅子,時刻都要把手裡抓著的獵物撕碎。程黯發覺到情況不對勁,上去拉殷羽鐸胳膊,可殷羽鐸轉頭警告他。“這事你別插手!”他和楚宥對峙,誰也不肯先低頭。“鬆手啊!”楚宥低吼,“你想怎麼樣,我沒想賴著你,你……”你字還沒說完,楚宥身體一軟,倒在了殷羽鐸懷裡。收回手掌,殷羽鐸接住楚宥,抱著人就徑直離開了醫院。程黯跟在後面想追,眨眼時間,兩人都沒了影子。☆、 你就住這裡死寂,整個世界都是死亡一般的沉寂。沒有溫度,沒有風,沒有光,也沒有聲音。楚宥走在荒茫無邊的大地上,他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自己在找尋什麼,也忘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遙遠的蒼穹投下來一道奪目的亮光。楚宥開始朝著亮光快走,奔跑,狂奔。當他終於來到光束邊時,他看到腳底就是萬丈深淵。驚懼地想往後面退,世界開始劇烈搖晃,後面的路跟著分崩塌陷,楚宥跌坐在地上,進退維谷。忽然光束變成了一根巨大的石柱,朝著他筆直砸下來。啊!楚宥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沿著他鬢角滑落。他從過分柔軟的床上坐起來,剛一扭動脖子,一陣頓痛,楚宥拿手捏著發痛的地方。他無意識的向右邊看去,窗外天灰濛濛,太陽躲在了厚厚的雲層裡。偶爾能聽到街邊一兩輛汽車低吟滑過。拉回視線,臥室門開了一點,藉著外面射進來的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四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幾乎都是冷硬的深色系列,牆面應該也是暗色的。他之前在哪裡來著?楚宥敲打腦袋,醫院,檢查,他要離開,殷羽鐸攔下他。殷羽鐸!楚宥掀開被子,赤腳踩地,拉開臥室門衝了出去。聽到響動聲,在茶几邊處理檔案的殷羽鐸擰過頭。他鼻樑上架著副無鏡片的銀框眼鏡,衣服也換成了柔和的家居服,整個人沒有白天那種冷漠拒人千里的距離感,有的是一種內斂的溫和。楚宥知道是他的錯覺,卻也難免不受觸動,這個男人太過優秀,他家世顯赫,為人剛毅,頭腦聰明,相貌也俊朗,似乎所有的優點都集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有這樣糟糕透頂的交集,楚宥想,他是羨慕崇拜他的。“醒了?”殷羽鐸的聲音出人意料地極具磁感,現在的他,和之前那個強勢專橫的人,似乎全然不一樣。楚宥踩在冰冷的木板上,緩步走過去,然後坐在殷羽鐸對面。“我不明白。”楚宥眼底帶著迷茫。合上手裡的檔案,殷羽鐸兩手交握在一起,放在黑色茶几上。“孩子沒出生前,你就住在這裡,我會請人過來照顧你。”“我拒絕!”他還要交房貸,還要養老父,不可能不工作,況且殷羽鐸這裡離他公司有多遠,他根本不瞭解。更重要的一點,他不想看到他。“拒絕無效,在我這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非法□□我?”楚宥詫異。“沒那麼嚴重,你肚裡的是我的骨肉,我有權利給他最好的生活。”他似乎全然接受了楚宥懷有他孩子這個荒誕的事實,這很不可思議,起碼楚宥覺得事情不該這樣發展。“你不覺得噁心嗎?你的孩子由一個男人生下來。”換成是他,他可能有多遠跑多遠,兩個男人生的孩子,是小變態吧。他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你很奇怪,我接受它了,為什麼現在反而是你在拒絕它?如果你討厭它,去打掉就是,我不會阻攔。”殷羽鐸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擊玻璃面,他用慣有的全域性在握的姿態應對楚宥,楚宥還來不及反抗就不得不全面繳械。“我不會打掉它……”“那就是了,你還沒吃午飯吧,這裡有點餐單,喜歡什麼自己點。”他語氣平和,表情也像在同一個相交多年的老友談話,可他們算朋友嗎?不過是因為一場錯誤才被迫聯絡在一起,楚宥做不到殷羽鐸那樣冷靜。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在清醒的情況下,和一個曾經上過自己的男人待在一起,他會發瘋的。楚宥沉默起身,他幾步走到大門邊握著門把開門,可門紋絲不動。“麻煩把門開啟。”他不相信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會真有人這麼無視法律。“你家裡的東西我讓助理過去搬了,估計一會就到,你以後就住這裡。”楚宥抿緊唇,清俊的臉上滿是倔強,他用沉默做著無聲反抗。殷羽鐸取下鼻樑上的眼鏡隨手放在一邊,幾乎是一瞬間,強勢冷冽重新回到他身上,他向楚宥走去。“同樣的話,別讓我再說第三遍。”迫人的氣息因為殷羽鐸的靠近,而逐漸瀰漫在楚宥四周,楚宥比殷羽鐸足足矮了半個頭,使得他不得不揚起頭,才能看到殷羽鐸的眼睛,銳利地像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