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睡得正沉,被孩子三番五次的哭聲驚醒,雖然已經知道會這樣,真的被吵醒,還是不免心生鬱悶,不過當他視線停落到孩子那張粉嫩帶笑的臉時,再多的不快,也都轉瞬煙消雲散,他手掌輕拍著孩子身體,細語哄他入睡。一套一的小住房裡多了個孩子,使原本看起來的就窄小的空間,現在顯得更狹小了,幾乎能看到的地方,都擺放著孩子的東西,楚宥他自己的,反而要看不見了。他畫畫的時候,就把孩子抱膝蓋上,孩子也是真乖巧聽話,像是知道他在忙,不會出聲干擾他,偶爾還會全神貫注看著他怎麼繪畫。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著,殷羽鐸偶爾會在晚上七八點後過來,名義上是打著看孩子的旗號,多數時候看的則是楚宥。對方兒子在他這裡,給他帶來了不少歡樂,也排解了不少孤獨感,楚宥也就任由對方看了,只要不越過線就行。他也大概摸清楚了殷羽鐸來的規律,有時候會特定給對方留點飯,說起來是一家大公司老總,回去家裡也是一個人,連個做飯的也沒有,楚宥到是對殷羽鐸有了點同情,不過也僅限於此。這天六點剛過,門鈴響了。楚宥正在廚房洗碗,聽到聲音後出去開門,在路過客廳的嬰兒車時,拿溼漉漉的手去戳了小孩柔嫩的小臉一下,惹得小孩咯咯咯直笑,楚宥也跟著微笑,到拉開房門時,臉頰邊的酒窩還深深的。殷羽鐸的眼神剎那變得尖銳而極具侵略感,楚宥當即微怔,笑容跟著消失。他轉身回屋,心臟砰砰跳著,像是能聽到聲音一樣。到廚房裡把還保溫的飯菜端出來,放到一邊餐桌上,飯他就沒給殷羽鐸盛了,由他自己去弄,楚宥走到嬰兒車邊,把小孩抱出來,他坐到沙發上,兩手從孩子腋下穿過,將人直立起來,孩子小腿上還使不出多少力,軟綿綿地踩著楚宥身上。短胳膊則在空中揮來揮去。“他叫什麼?”似乎殷羽鐸也沒有喊過孩子名字,總不至於還沒起吧,楚宥想著,於是問道。“還沒名字,你看哪個合適?”殷羽鐸總是會用一種過於深沉的目光凝視楚宥,裡面蘊含了太多東西,讓楚宥不想去探究,覺得或者自己一但看清楚了,會走入自己都無法預料到的境地。楚宥淡了表情,孩子又和他沒關係,為什麼連名字也讓他來起,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孩子是你的,你自己取吧,小名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小左,叫小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