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遙對於居住在哪裡並沒有太大要求,知道因為自己身體脆弱的緣故,讓徐靖為他擔憂良多,心中已覺有虧欠。“我來這鎮裡,本無親朋好友,全是徐兄在多番照顧,真的很感謝你。”徐靖看林遙忽然對他道謝,聽林遙這意思,彷彿不想再麻煩他,要離開似的。徐靖沒控制住,一把拽住了林遙的手。眸底的戀慕之情更像隨時要決堤一般。“你即喚我一聲徐兄,便是我弟弟,我照顧你並不覺得有什麼麻煩,相反我到得感謝你,我家中兄弟姐妹甚少,母親也常年身體不佳,倒是一直都想身邊有個可以隨時說話的家人朋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徐靖緊握林遙的手,那般真情實意,若面前換一個人,也許多半會被他打動。林遙神色怔然,顯然被徐靖這番話給驚到了。徐靖也是看林遙驟然擴大瞳孔,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什麼。掌中一片溫潤柔軟,徐靖心中驟慌,卻又同時非常清醒,他只慢慢鬆開林遙的手,並將至放下,沒有就此做解釋,而是繼續先前的那件事。“今日再住一晚,我已安排好了,明日送你去寺廟暫住。”知道拒絕未免太拂徐靖的好意,況自己現在扮演的還是被忽然攻擊人的毒蛇給驚嚇過度的病人,林遙於是輕輕頷首。“……睡了這麼久,肯定也餓了,我讓人給你把晚飯端上來。”徐靖微笑著道。下人就候在門外,徐靖吩咐人去廚房端飯菜。他也沒有吃飯,因而就和林遙一起,為照顧林遙是病人,菜都偏清淡滋補。徐靖給林遙盛了碗湯,讓林遙先喝湯。林遙接到手裡暖聲道了聲謝。一頓發下來,徐靖基本都沒吃幾口,全是在看林遙吃,他以前從來沒覺得,光是這麼安靜看著一個人,都只覺滿心的歡喜。情不知何時起,心已完全淪陷起其中。夜裡,徐靖想到林遙已睡了這麼久,想來睡衣可能不會多,剛好今天鎮子裡有地方放花燈,徐靖讓下人準備厚實保暖的衣服,給林遙披上,隨後帶林遙出了府,乘坐馬車去了一家茶樓。那茶樓是他徐家的產業,徐靖直接走的後面,前面大廳客人多,以林遙過於絕色的容貌,若是引起不法之徒的覬覦,那就不太好。提前預防總比時候彌補要好得多。天色雖已黑,街道四處卻張燈結綵,到處都掛著五光十色的漂亮花燈,男女老幼都結伴而行,行走在人行道上,觀看著美麗的花燈。林遙同徐靖坐在一處茶樓房間裡,那位置剛好能將花燈擺放最多的街道收入眼底。桌上放著暖茶,林遙端著茶杯,兩眼凝視窗戶外,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那花燈全部都是手工製造,漂亮而精緻,各種形態大小的都有,行人們看到自己喜歡的,皆紛紛買了下來,不多時,便有許多行人手裡都提著有花燈。林遙目不轉睛盯著,顯然對燈市極為感興趣。徐靖四處尋了一下,看到一處少有人聚集的地方,那裡也有花燈,可能因為位置較為偏僻,所以去的人不多。但花燈卻並不比其他人做的差,反而其中有多蓮花形態的花燈,徐靖遙遙望著那個花燈,他約莫知道林遙是喜歡蓮花的,不然那日到後山,不會提出留在木屋那裡的意思。這麼一想,徐靖心中頓時有了個想法。出來一趟,外面燈市如此熱鬧,若真就這麼只是在茶樓裡遙遠的眺望,確實沒有多少意思。徐靖只覺自己能從林遙眼底看到一點對到集市上去的渴求,他希望林遙和他在一起是開心和快樂的,他希望能從林遙臉上,看到更多的笑容。因而徐靖站起了身,道:“不如我們下去逛逛?”這自然是林遙求之不得的,不過因為他裝病的緣故,所以不便多言,徐靖能這麼替他著想,林遙思考著,不久後他若再同徐靖分開,應該要怎麼做。但讓他去喜歡徐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林遙心中已有了一個決斷。隨同徐靖走下樓,林遙肩上披著徐靖給他一件赭色外裳,那衣服一看就分外華貴,穿在林遙身上,將他殊色的面容襯托得更為明豔。便是這黑夜,他面板瑩白得卻像是可以反光,同徐靖走在一起,往燈市那裡走去,路上碰到一些行人,不說是全部,幾乎是大半以上,在看到緩步走過的林遙時,被他容顏所俘獲了心,紛紛駐足,有的更是身體隨著林遙的走動而移動。亦有些想上前搭個話,忽地感到有凌冽的視線投注到自己身上,循著望過去,發現是林遙旁邊的徐靖,多數人都認識徐靖,徐家在本鎮算是大戶人家,徐靖面容冰封了似的,讓人們隱隱感覺到一股逼兀的氣息。徐靖手臂虛攬在林遙身後,那姿態分明是一種向眾人昭示林遙是他的人,人們心中不免遺憾,但又同時覺得大概也只有徐靖那般家室,才能擁有那樣絕色無雙的美人。周圍什麼情況,林遙倒是沒怎麼多在意,他這皮囊就是這樣,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人關注,幸而大多數也只是遠遠看著,還是有些分寸。不多時兩人來到掛有蓮花燈的小攤面前,那燈掛在右邊放向,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