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直接墜入了魔道。若無那番背叛,他將會一直是受人敬重的高僧。林遙此次來的任務是相助元奕遠離被他人殘害跌入魔道這一命運。並不見難的事,可以說非常簡單。反而是林遙有點擔心,他的蛇妖身份,是否會那麼容易被元奕所接受。林遙不知道這擔心完全是一種多餘,只要他用人身出現在元奕面前,那種鐫刻在元奕靈魂裡的烙印會瞬間喚醒一種愛戀。白天的怨氣不如晚上那麼濃烈,在卓家住宅各處都走了一圈,元奕能夠清晰感知到某種嗜血怨氣的存在,那怨氣將整個卓家大院裡的空氣都似凝固著,令人呼吸都好像受阻。當來到一棵一半還活著長有稀疏的枝葉,一半已枯死過去的古樹前,元奕身體驟然停下。卓老爺跟在元奕身後,卓夫人到兒子房裡去了,當元奕忽地不再繼續往前走,而是仰頭盯著祖上那會就栽種的古樹時,卓老爺頓時有疑惑。他問元奕是否發現了什麼,元奕視線慢慢從古樹枝幹上,轉移到枝椏上的樹葉。忽的,他眼瞳猛地一緊,眸光一瞬銳利起來。卓老爺只看見元奕整個表情都微變,因沒有法力,所以無法看到那棵古樹上生長著的枝葉,每一片,綠色樹葉上都幻化出一張猙獰扭曲的人臉。 給聖僧送老婆“拿命來。”“我要你們死!”“全部都給我去死。”“啊啊啊, 啊啊……”那些張著猙獰人面的樹葉開始一聲比一聲更加可怖和淒厲的喊叫。元奕瞳色完全沉了下去,卓老爺雖目前是普通人, 無法看到和聽到, 但周遭空氣忽然就陰冷了下去, 凍得卓老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見元奕盯著面前的古樹, 目光一動都不動,也跟著望過去。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竟然有種一瞬間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恐懼感, 全身寒毛都悉數倒立了起來。“法師,這?莫非是這課樹有什麼問題,這樹自我祖輩起,就一直栽種到現在。”卓老爺顫著音解釋了一兩句。“這樹上不乾淨, 卓老爺且暫往後退。”元奕不打算和卓老爺多做什麼解釋,經他觀察,卓老爺並不是那等手上沾染過鮮血或人命的人。但他又察覺到這棵古樹上怨氣濃烈蘊積,這種怨氣全都是枉死之人的軀體才能滋生出來, 這裡沒有魂魄存在,怨氣已存在百十年, 即將要化為食人魂魄的魍魎,暫不管他們過去受何冤屈,現在傷及人界無辜,便是於法不容。元奕一手輕輕攥著佛珠,在卓老爺聽從他的話往後退, 快速抬手,在虛空中結了手印。眉峰剛毅,眼底的光極端懾人,手印往古樹方向打出的同時,嘴中低喝一聲。“縛!”那聲音渾厚有力沉似古鐘,震得站他身後一米多開外的卓老爺心神都為之顫了一顫。而不僅是卓老爺,甚至包括和卓家毗鄰的一個清雅茶樓,坐在窗戶旁邊的林遙亦被那道佛聲給震得,握著茶杯的手,手背上都控制不住地長出了青色的蛇鱗。發現有蛇鱗冒出,林遙神色驟變,手跟著顫了一下,導致茶杯中的水灑出來了點。將茶杯給放在,林遙把右手給放到桌下,左手掌心摁著右手,平復著被陡然驚到情緒。“怎麼了,林公子,可是這家的茶不合口味?若是不喜歡,我知道西街那邊有家很不錯。”林遙抬頭,看向對面的褐衣男子,這人是剛剛坐到他這茶桌邊的,他一坐下,便感知到了來自各個方向投過來的注目,有許多人都蠢蠢欲動,似想過來搭個訕,但真的付諸行動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對方走過來的時候,林遙便從系統那裡得知道男子姓甚名誰,包括對方的家世背景,也都全部清楚。因而當男子向林遙介紹他自己時,林遙面色淡漠而平靜。雖不同於過往男子遇見的那些,一聽他的名字,就態度陡轉的人,但大概這就是美人的權利。美人即便是不熱絡,甚至不說話,光是讓人看著,都只覺賞心悅目。林遙輕輕搖頭,視線往窗外斜視過去,瞥向的方向正是卓家大院。“不用,這家茶不錯,我只是忽然想起過去的某件事。”林遙睜眼說著瞎話。他說的是瞎話,有的人卻直接當了真。“何事?不知我能否幫上忙?”徐靖身體往茶桌方向微微傾斜,眼眸盯著林遙,顯然是真的想幫林遙。“不用,不是什麼大事。”就在林遙和徐靖談話的過程裡,卓家那邊,元奕已用迅疾的速度,將附著在古樹上的怨氣都給收了起來,這些怨氣無法直接打散,元奕的打算是把怨氣給帶回去,慢慢誦經使怨氣一點點化解。“這樹下的東西,現在可以找人挖出來了。”怨氣已經收縛,不會再傷及到他人,元奕於是讓卓老爺安排家僕過來挖骨。卓老爺在這個家呆了數十年,還是今日才得知,自家院子裡竟掩埋有這麼多聚令人膽寒的屍骸。看著一具具被挖出來的屍骸,卓老爺驚得嘴巴都徹底合不上。“法師,這、這……”“這些都是枉死之人,但應該亡故了許久,不是近期的,卓老爺不知道也屬正常,請卓老爺務必報官,讓官府過來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