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沒預料到人送過來,會出現這種狀況,他的失誤,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輪不到方延來出手。費牧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臂格擋開方延的攻擊,二人迅速纏鬥在了一塊。因著椿藥體質被觸發,而姚錦又拒絕被調教師圧,直接給了對方一椅子,直把人給打趴下。他被人則遭受到巨大的電流懲罰,指尖都戰慄不停。全身力量海潮一樣迅疾流失,連眼皮的抬動都顯得分外吃力。屋裡的人為了他在打鬥,猶如修羅場一般,拳拳刀肉,誰都沒留一分餘力。在姚錦這裡,不管哪方贏了,他都不會有感激,這兩個人,其實本質都一樣,不過是貪圖他的身躰而已。愛啊,這種虛無的東西,只是用來作為藉口,掩蓋本質的東西,僅此罷了。方延捂著被重拳擊中的腹部,喘著粗氣,額角汗水一滴滴跌落。旁邊方延的人,相較費牧的,也似乎不敵,都給打趴下了。這次換費牧到姚錦那裡,拿了放置在一邊褪下來的褲子,黑沉著眸,給姚錦穿上。懷裡的身體,體溫很高,渾身點火點著了一般。這裡環境太差勁,費牧被空氣裡瀰漫的催晴氣體,激地一處微有昂立。竭力剋制著,摟著人,往房門外走。乘坐電梯,一路出了這間會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這地方以後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兩人矗立在街邊,一西裝男到後面提車。419:那邊過來的大卡車,司機受他人指使,要對費牧下手。“所以……”419:我知道你不想再繼續待下去,現在是個好機會。離開的好機會,的確。姚錦頭微微垂著,視線略往後偏,便見到緩步蹣跚過來的方延。好像想起來了,這些世界裡,總會有那麼一個人,相對要特別一點,雖然也受他身躰的蠱惑,但都沒實際意義的圧過他。都一樣,明知道不會有回應,明知道怎麼做都會被拒絕,還是要往他面前撲。實在不能理。不過怎麼說來著,如果下個世界還有這樣類似的存在,他……還是不會接受,為什麼要接受,都是虛構的世界,虛構的人物,虛構的存在。將它當真的,可是傻瓜啊。而他,從來不做傻瓜。大卡車從拐角開過來,突然一個加速。如同兇猛可怖的巨獸一般,帶著勢如破竹的悍烈氣勢,徑直衝向姚錦和費牧。姚錦收回注視方延的視線,看著面前的費牧,給了他在這個世界最後一抹微笑,隨後雙臂一振,將沒反應過來的費牧給猛推向了一邊。砰砰砰!數聲炸響此起彼伏,大卡車一點沒減速,鐵皮撞飛姚錦後,繼續往前,直接撞破了會館牆壁,半個車頭陷入進去。司機當場死亡,姚錦身軀在空中做了一個拋物線後,重重砸落到地上。鮮血剎那間從他身下狂湧,眨眼,將一地都染的豔紅。被推開踉蹌數步的費牧,震驚又詫異,這個結果,無論如何都不在他的意料中,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姚錦要將他推開,他不是應該恨他嗎?對對,對了,他恨他,所以用死來懲罰他。費牧怔怔地站著,想過去看看姚錦狀況,兩條褪灌滿了沉重的鉛一樣,他無法動彈,動彈不了。方延對突然發生的車禍,也是驟然一愣,跟著他狂奔上去。直接咚一聲,膝跪在姚錦旁邊。兩臂揚起,試著去碰觸姚錦身躰,掌心懸在姚錦身躰上。他很痛,五臟六腑被萬千蟲蟻爭先恐後啃食著一般的痛,他嘴裡嚐到無盡苦澀,彷彿一瞬間,嚼了數根黃連。“凌洛,凌洛……你堅持住,不會有事的。”方延掌心墊在姚錦頭下方,指尖一片粘稠的鮮血。淚水湧入眼眶,堅持模糊方延的眼。他哽咽,低泣。“救護車馬上就來,你不要怕,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從姚錦躰內流出的血,蜿蜒成河,周圍慢慢有人群聚集上來,費牧被隔絕在了人群外面。他低目,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這裡剛才還摟著一個溫熱的身軀,轉眼間,空蕩蕩的了。費牧推開人群,從後方走了上去。他單膝跪在姚錦身躰另一側,試著那臂去碰這個眼簾已經半闔的人。這一定是他的幻覺,怎麼可能,這樣倔強不屈的人,他還沒徹底征服他,他還想……得到他的心。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啪!費牧手掌被大力拍開,方延瀕臨失控邊緣。“別碰他,你不配!”嘔!姚錦身躰菗動,嘔出一大口鮮血,掌心間能感知到他身躰的溫度在慢慢降低,方延伏下去,把人緊緊摟懷中,想把自己體溫傳遞過去。“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忽的,耳邊微弱的呼吸一滯,靠在肩膀的頭顱也往旁邊一歪。方延動作僵硬地直起身,目一轉,看到姚錦徹底合上了眼簾。他姿容安詳,不見多少痛苦神色,若是忽略唇角邊刺目豔紅的鮮血,僅僅只是像睡過去一樣。是的,他只是睡了過去。一覺後,就會醒過來。方延一臂穿過姚錦褪彎,微一使力,把人打橫摟了起來。將還半跪著的費牧,直接視為隱形,方延摟著人走向人群。他一身染了姚錦的血,猶如從地獄走出來的鬼剎,人們被他冷漠無波的表情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