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幾乎使用內力,急速飛奔。好在屍傀事先放了些銀票在自己身上,也就不至於身無分文。兩人來到不算寬敞的道路邊,招手攔了一路過的車輛,付了車伕一定的車錢,坐上馬車,趕往下一個都城。車內裝置簡陋,坐的也都是暗沉的木板。姚錦挨著屍傀手臂,道路崎嶇,不時左搖右晃,好些時候,姚錦沒坐穩,頭直接撞上車壁。屍傀一臂把人抱起來,擱自己月退上。箍著姚錦析瘦的月要,二人俱是不多話的人,也就基本沒多少交談。在行進了一兩個時辰後,馬車抵達陌生都城。屍傀本意是想直接將馬車給買下,出多少錢都無所謂,但車伕意外的,不願意將車賣了,道這車是他已故父親所造,因此千金也不換。車伕將兩人送到城門內,就駕著馬車離開。屍傀同姚錦站在街邊,沒有紗帽遮掩容貌的姚錦,絕色的姿容,很快就引得來往路人紛紛側目,有的甚至於駐足下來。瞧他身旁站了個身高體壯的男子,雖有心想結識,但也踟躕著沒有上前。此行到北邊冰川約莫還有四五天路程。徒步,肯定是不行的。兩人找到售賣馬車的地方,挑選了一輛相對比較舒適的。屍傀身上的銀兩不多,在買了馬車後,所剩無幾。驅車走出都城,並沒有做太久的停留,這裡是離那處懸崖最近的都城,說不定追兵會追到這裡來。屍傀另外到衣鋪買了一些衣物,簡單給自己和姚錦都做了一番偽裝。眼下姚錦就是穿得一身粉色紗裙,頭髮也簡單的挽著。一張小臉粉白瑩潤,就算是仔細看,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男子。又走了半天左右時間,在來到一條奔流不息的溪河邊時,暫坐修整。一直都坐在馬車裡,姚錦孱弱的身體,也未必受的住。扶著姚錦下馬車,讓他坐在旁邊的枯草上。屍傀拿了水壺,到坡坎下的河邊裝了一壺清涼的河水。爬上驛道,屍傀走過去,將水壺放置到姚錦手裡。“餓了沒?我買了乾糧。”屍傀看著姚錦接過水壺,仰頭就喝了一大口。只是喝的太快,有一縷順著他嘴角滑落下去,滑進了微敞的領口裡。鎖骨分明,骨窩往裡深陷,瑩白的面板似乎閃著光芒一樣,屍傀盯了一會,眼眸深沉的快速避開。“謝謝!”姚錦仰頭,微微淺笑。屍傀轉過身,望向遠處綿延起伏的山峰,在恢復記憶後,就時常會想起自己未死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一腔熱血,追求著所謂的正義,追尋著暢快肆意的生活。那個時候,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那麼快身死,還被煉化成一具不生不死的屍傀,失去記憶,渾渾噩噩度過數年時間。現在雖憶起過往,那些自己親自參與的事情,好似不是自己,像是另外一個人,和他有著相同姓名的人。也更沒有想到,會忽然間的,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會對這麼一個冷漠的少年,傾心相許。當看到少年義無反顧跳下懸崖,他根本不做他想,直接追隨著也跳了下來。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當時的念頭,只有這麼一個。擰回頭,無聲注視著少年,天邊緋紅霞光傾瀉下來,落在少年身上,暈出了一圈淺淺的光暈,咫尺之間,讓屍傀莫名的就有種他好像要隨時消失的錯覺。少年唇瓣噙著抹似有若無的淡笑,眼睛裡也盛有奪目光彩,這個瞬間,所有過往遭遇,都暫時遠離了他。他純白美好的,讓人不忍心去打擾他。我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屍傀對自己說,也是對姚錦說。休息片刻,繼續趕路。沒有再選擇去客棧,而是找了戶普通的農家。給了塊碎銀,農家主人喜笑顏開。屍傀只說兩人是去下個都城看望異鄉長輩,農家也沒多問,收拾了一間房間出來。因姚錦穿著女子服裝,又身形孱弱,且被屍傀扶著,農家直接將他們當成了夫妻。夜裡農家做了兩三個小菜,送至兩人屋裡。路上都吃的乾糧,加之昨日還餓了半日,姚錦胃口很好,吃了整整兩碗飯。屍傀將碗筷收撿出去,送到灶屋。農家老人燒了一鍋熱水,讓屍傀一會再拿桶來盛。已入夜,屍傀站在木屋外面,一仰頭,就看到滿天星辰。背後有緩慢靠近的腳步聲,屍傀依舊仰著頭。腳步聲停在身側。“有月亮嗎?”溫軟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屍傀黑沉沉的眼眸微晃了一下。“沒有!”屍傀沉聲道。“那星星總有吧?”姚錦繼續追問。“有。”“真想看一看。”姚錦抬起了頭,目光直視著遙遠的夜空。屍傀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指骨,道:“很快就可以看到了。”“是啊,很快。”姚錦燦然一笑。已經燒好熱水的老人本來是去姚錦屋裡找人,結果發現沒人,然後走到屋外。在老人眼中,姚錦儼然是女子,於是讓屍傀把浴桶搬進屋裡,另外用小的木桶往裡面倒水。屍傀也不點破,本來換了裝,就是不想被人發現他們的身份。有內力在身,屍傀以很快的速度,將浴桶灌滿了水。自發將門扉合上,他站在外間,留姚錦一人在屋裡。姚錦將衣服都褪了,赤身踏進浴桶。水溫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