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珠子快速轉動了一圈:“看他們此行是往北走,不知又所謂何事?”“想知道?”“請莊主示下。”“附耳過來!”青年湊到男人旁邊,男子低頭,眯著眼睛在青年耳邊低語了數句。青年聽後幾乎壓制不住喜悅之情,調頭就快速奔往樓下。男子在原地站了數秒時間,然後才於無聲中離開原地。姚錦洗過臉手,還有腳之後,就掀開被子,平躺到床上。不需要閉眼睛,面前就是不見五指的黑暗。易向楠不需要休息,他就在旁邊木椅上坐著,黑暗裡也睜著眼睛,目不轉移地凝注著床鋪方向。到耳邊呼吸聲清淺,床上的人緩緩沉睡過去,易向楠才將視線轉移開。夜晚似乎有點漫長,窗外月明星稀,一輪暖白的彎月遙遙掛在天穹上。周遭的寧靜,忽的,被一道驚呼聲打破。易向楠噌地站了起來。隨後房門被人敲的砰砰作響。易向楠走過去,猛地一拉門,外面站的人踉蹌著,險些跌進來。“客官不、不好了,後院忽然走水,你的馬車,在、在裡面……”小二慌張的語無倫次。一把推開小二,易向楠跑了兩步,想到什麼,即刻回身,對小二叮囑道:“你就守在這裡,不準讓任何人進這間房,知道嗎?”肩膀上搭過來一隻手,冰冷刺骨,男人一雙眼眸閃爍著可怖的幽光,小二被駭到,連忙不迭的直點頭。“客官,您、您放心,在你沒回來之前,我不會離開半步。”易向楠撤開手臂,這才快速奔向後院方向。直接從高牆上翻身過去,一落地,就有熊熊燃燒的烈火往易向楠身上躥。易向楠敏捷的躲避著。他們的馬車在最裡面靠牆的地方,外面剛好堆了一個草堆,火勢在迅速蔓延,客棧裡的人都紛紛跑了出來,幫著提水滅火。只是收效甚微。易向楠迅速往四周看,於火光中看到一根長型的木杆,他飛身過去,一手抓過木杆,就到燃燒的草堆旁邊,將燃燒的部分和未燃燒的部分,快速分離開。眾人看他行為,開初還不是很明白,後來有人喊了句,其他人也找了工具,迎著滾燙的火焰,開始模仿著易向楠。火勢依舊很猛烈,只是慢慢的,被控制在一個範圍以內。見馬車不再受烈火的威脅,易向楠鬆開手裡長杆,迅疾地回房屋。店小二還老老實實的佇立在門口,一看易向楠回來,立馬送了一大口氣。一邊擦拭額頭冷汗,店小二一邊從門口跳開。易向楠看也沒看旁邊站著的小二一眼,推開門,進去。只是走了兩步,身形倏的一滯,像是不相信,他撲到床上,手臂一揮,直接扯碎了放下來的床簾,並掀開被套。床間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原本躺在上面的少年,此時完全不知影蹤。“……不,我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真的,我一直守在這裡,也沒看到有誰進去,更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不關我事!”店小二一看人不見了,男人滿眼猙獰狠厲,猶如一頭受傷的兇獸,下一瞬就能咬斷他脖子,連聲道歉,並拔腿就瘋了般地奪命狂奔。易向楠衝出了房間,困獸一樣在客棧內彷徨,他闖進每間房間,拉過每個人詢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姚錦。出手的力道之大,到過的每間房屋,房門都給徑直震裂,那些他按住肩膀的人,有武功的還好,能承受的住,沒武功的,讓他以摁,根本回不了話,只是發出一聲聲慘叫。一時間,真個客棧亂成一片。這裡各類人都有,有武功的甚至佔了半數,然而其中沒有任何一個是已然發狂失控的易向楠的對手。易向楠將客棧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能找到姚錦。他長身直立在客棧前廳中,烈風從門外灌進入進來,吹得易向楠一頭長髮狂肆飛揚,旁邊不停有住客被他恐怖的氣勢給懾地,有些連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抱著自己行李,就往門外跑。易向楠一雙黑眸泛出猩紅的血絲,他猛一轉頭,看到躲在櫃檯後的店小二。到客棧後,就對方見到過姚錦的臉,直覺店小二,肯定和這事脫不了干係。易向楠身形一閃,就立馬出現在店小二面前,店小二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脖子被一隻冷冰冰鋼鐵一樣的手緊抓住,對上男人幽深的黑眸,店小二全身都止不住顫抖。“是誰,到底是誰?”易向楠壓聲質問。小二張嘴,發出嘶嘶的聲音。易向楠手指鬆了一點。“客官,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別殺我,不要殺我!”“你怎麼會不知道,說啊!”易向楠已經出離憤怒了。店小二腦子快要想的炸裂的,突然,他記起來有個人向他打聽了易向楠他們那裡的情況。一定是他們,絕對是。“是沈莊主,沈耀!”店小二脫口而出。易向楠乍一聽這名字,發現記憶中完全沒有這號人。店小二見易向楠面露懷疑,於是又趕忙補充:“他下顎有條疤痕,客棧裡沒有他人,肯定走遠了,你這會要是去追,說不定能追上。”姓沈,下顎有條疤痕,這兩條線索,一相連起來,易向楠很快就想起來是誰。“他們往哪裡走了?”店小二顫顫巍巍:“應該是北面,先前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