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啊?”姚錦尾調略揚,隨後自問自答般,“也好,不喜歡最好了。這樣一來,我也就不會有什麼心裡負擔。”兩人有點迷惑,猜不到姚錦為何這樣說。直到感覺頭頂上方有東西砸落下來。都想要躲開,可互相間手裡拽著的鐵鏈,同時把兩人限制在大廳中央。黑色的鐵籠以一種悍然強大的速度筆直墜落下來。戰源和屍傀都困在了裡面。這自然還沒完,鐵籠只能暫時限制戰源的行動,突破鐵籠只是時間長短問題。姚錦搭在扶手上的手,又往一個機關上猛摁。頃刻間,無數利箭從議事廳四面八方朝著鐵籠激射過去,牢籠中的兩人同時鬆開鐵鞭,鐵鞭嗖地竄出鐵籠,將射過來的利箭給當空打落在在地。姚錦高高在上地冷臉聽著,就猜到戰源會來這一招。但既然他選擇動用方凜設定的這個機關,就不會只這兩個。還有一個,姚錦冷邪笑著,按下第三個開關。譁!有巨大水流從頂上傾倒下來,戰源忙著應付外面的漫天利箭,分身乏術。至於屍傀,赤手空拳,雖然速度極快,將射進到牢籠的箭雨都給截住了,可也同樣,分不出其他神,透明的液體淋到兩者身上。頓時讓戰源嘴裡發出一聲慘叫。這種水乃特製的,腐蝕作用超強,就是金屬牢籠,也被腐蝕的開始融化,更遑論裡面的兩個人。腐液黏著著屍傀和戰源。屍傀的臉於瞬間,就面目全非,甚至連底下森白的骨頭,都依稀可見。戰源舉手擋住了一點,卻還是沒能完全逃脫,腐液將他半身衣服腐爛,連帶著手臂面板,也冒出一陣黑煙。“方絡!”戰源一道狂吼,力量剎那失控,直接徒手掰開被腐蝕的鐵條,踏足走了出去。他半邊臉上還在滋滋滋的發出聲響,幾秒鐘時間不到,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樣子相當森恐瘮人。戰源兇獸一般雙眼猩紅,面孔猙獰,瘋狂咆哮著衝向姚錦。所有機關都使用完了,姚錦就坐在高位上,對於撲過來的人視而不見,反而臉面向更遠的後方,那裡應該有個人,不對,是有個死人。你希望我死嗎?姚錦無聲中詢問著。當然不希望,活著的你,才是我喜歡的那個。屍傀也從戰源掰開的牢籠出口鑽出去,一個猛烈剛強的前撲,撲到地上的同時,雙手抓住了戰源的腳腕。磅磅!兩聲悶響先後響起。戰源乍一回頭,看到是屍傀拽著他,用另一隻奮力提向屍傀腦袋,將他額頭踢得頓時鮮血淋淋。鐵鞭被腐液侵蝕了大半,已不能繼續使用。戰源兩手扒著地面,瞳孔暴突,凶煞地瞪著上方咫尺間的殊色少年。數名護衛這個時候也都飛身闖進到議事廳,隨後被廳內發生的景象給震懾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有想過嗎?肯定沒想過,會在這一天,以這種可憐可悲的方式敗在我手裡。戰源,你殺我雙親,割我腳筋,毀我雙目,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記得之前說過,這個世界不存在純白者。我很贊同這句話。”“你們,都看到了,背叛我方絡的,絕不會有好下場。”姚錦從高位上站了起來,走下梯階,很奇怪,他明明眼睛不能視物,眼皮也是閉著的,這個時候忽然像是能看到東西似的,他一路走到一名護衛面前,拿了他手中的長劍,返身到戰源面前,手臂一震,劍身徑直沒入進戰源胸口。刺穿了戰源的心臟。緩慢將劍抽拔出來,姚錦用劍尖撩開戰源胸前衣襟,隨後丟開劍,附身跪了下去,他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撐在戰源肩膀處,頭下沉,嘴唇碰到被他刺穿的地方,將不斷往外冒的鮮血給吞食進腹部。天炎果被戰源吃了,藥效都擊中在心臟位置,因此戰源的心頭血,便是絕佳的藥劑。吞嚥了足夠的鮮血,姚錦重新站起身,抬臂擦拭乾淨唇邊的血跡。命令護衛,將戰源的屍體拖下去,立刻焚燒。至於屍傀,則送去地下密室,原主母親所在的位置。護衛們手腳麻利,以極為迅疾的速度,清理著議事廳。姚錦走出議事廳,在系統的指引下,知道哪裡有什麼,該往左還是該往右。這次戰源是徹徹底底的死了,不會再復活。他也就相對的不需要再刻意偽裝。走到一處亭臺樓閣,姚錦坐上去,後背往後靠,渾身就像忽然失去所有力氣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很遲緩。很累,也很疲憊,全身都在叫囂著難受。靈魂和身體產生出一種隔閡感,好像靈魂在排斥這個身體,也或者是身體在排斥他的靈魂。相比過往穿梭的數個世界,這個世界顯得太具限制性。他沒有一具強健的體魄不說,總會有各種意外,阻擋他得到自由。即便是短暫的自由。戰源死了,下面又會有誰,再來桎梏他。在亭臺裡坐了數個時辰,差不多算是睡了一覺。微冷的晚風將姚錦叫醒,他幽幽直身站起來。屍傀眼下被腐蝕的受了重傷,無法行動,魔宮裡也沒有女性,都是男的,姚錦的體質依然存在,只能自己步行回寢屋。身上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東西,姚錦去找回了被戰源藏起來的千絲斬。仔細佩戴上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