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開始李遠沒怎麼關注易凌,對方進監獄就嚷嚷他沒殺人,是被陷害的,明明都被判刑,還不肯接受現實,李遠覺得易凌挺可悲的。到後面,刀疤他們對易凌下手,李遠大概猜到了一點,不過在這個地方,在他也被刀疤碰過後,他心裡一直有股怨氣,氣憤為什麼自己那麼倒黴,氣憤為什麼痛的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當看到有人命運同他一樣,心底甚至有種隱約的開心。開心,倒黴的不只自己一個。可事情忽然又有了極具轉變,易凌他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不僅變得更耀眼,似乎也更厲害強悍。臉還是之前的臉,身體還是之前那個身體,但就是有了一種叫人無法挪開目光的氣勢存在。他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穿著和大家一樣的囚衣,卻讓李遠有種錯覺,好像周圍環境也變了,不是監獄牢房,而是在外面,在某個高檔華貴的地方。他有一雙異常漂亮修長的手,李遠曾偷偷仔仔細細看過。他某天夢裡,甚至做了夢,夢到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能到那雙漂亮的手輕撫他的身體。等第二天醒來,李遠發現自己兩褪間一片黏膩。還來不及生出愧疚對不起外面等待自己的女友的心情,當天女朋友到監獄探監,告訴他,她要結婚了,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李遠那一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也因此。在刀疤威脅他,將易凌引過去時,他直接答應了,他太耀眼,讓李遠覺得羨慕又嫉妒,明明大家一樣,憑什麼你能看起來那麼純白。可再次的,他又錯了。姚錦竟然三兩下把刀疤一群人都打趴下,李遠他一直記得,記得姚錦最後看他的眼神,不恨也不怨,沒有任何神情,冷漠無機質,在他眼裡,他就像不存在一樣。也是那個時候,李遠忽然看清了一點,原來他的嫉妒和羨慕都是源於喜歡。他喜歡他,所以才會怨恨,怨恨姚錦太高高在上,太純白,自己這麼骯髒汙穢,怎麼配的上他,如果他也被弄髒,那麼就和自己一樣。但真的一樣嗎?不一樣,他永遠都不是他能企及碰觸的存在。姚錦他昨天讓商欽壓了,這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他沒有任何變化,就算身上被凌辱其壓的痕跡還在,可他依舊讓人覺得乾淨美好。李遠靠著牆壁蹲了下去,他把臉埋進膝蓋裡,他覺得心臟揪著痛,疼的他想大喊出來。是自己把僅存的那麼一點能站在對方身邊的路給截斷了,現在,他連靠近姚錦都會覺得怯懦和害怕。姚錦並不知道李遠心裡的種種,只是對方隔自己不算太遠,那種從身體裡散發出來濃烈的悲傷,讓他覺得挺可笑。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忽然想起這句話來。系統看姚錦似乎心情挺好,昨晚的事雖然讓他很憎惡,但他從來都看得很開。於是系統小聲同姚錦說道:“他也是個可憐人。”姚錦將目光收回來,可憐的人多了,原主不就是其中一個。419:他女朋友今天嫁人,而他剛剛發現,喜歡上你了。不過,怎麼看,你都不可能喜歡他,他這會偷偷哭呢。姚錦從地上撿了個約兩指寬的石頭,在手心掂了掂。“這麼喜歡看別人哭?”姚錦唇邊一抹笑似有若無。419先是愣了下,立刻否認:不,怎麼會。說起來你兜裡揣了把刀片,準備要做什麼?你身手可比不上商欽,偷襲嗎?偷襲的話,成功率應該可以。“我有說要殺他?”419:你是沒說,但我能肯定。都把人做哭了,之前那些渣攻們,雖然也有弄哭姚錦的,但不是那種哭法。當時在角落裡偷偷觀看的系統,還擔心姚錦會崩潰,畢竟他太桀驁了,一身鋼骨,挺得筆直,讓人看了就想給他折斷。自尊心太強,有時候真未必是好事。下午工作的鈴聲叮鈴鈴響起,姚錦扔了手裡石子,站起身,腳步迅疾,趕在人群前,先走出廣場。下午時間過得很快,到晚飯時間,姚錦又同商欽面對面坐著,彼此安靜吃飯。基本沒交流。吃了飯回牢房,姚錦先走進去,商欽落後兩三步。到床邊,姚錦坐在邊緣,彎要下去,脫了鞋子,換上拖鞋,然後將一直幽幽看著他的男人當不存在般,淡漠著眼去洗手檯邊洗臉刷牙。商欽目光跟著姚錦,剛才姚錦弓身那會。他看到了對方囚衣順著背脊移開,漏出了底下一小節面板,一些深色的掐很在嫩白面板上,顯得很刺目。他自認不是過渡沉迷姓欲的人,可偏偏就那麼一眼,就那麼一點點暴路出來的要部,讓商欽心裡彷彿被只羽毛拂過,微微的麻癢。似乎這個人的存在,即便一言不發,什麼表情也沒有,一種青媚氣息,就從他骨頭裡散發出來,誘惑著旁人。深沉著臉舉步進去,走到正放水洗臉的人旁邊,商欽直接從後面摟住人,臂膀裡的要肢瘦弱的幾乎一臂就能環住。湊上前,頭微微低下。眸光同鏡子裡面那雙清明透亮,冷漠的眼睛對上,商欽被怔了下。有種這個人在自己懷裡,可他的靈魂在很遠的地方,遠到很有可能,他永遠都碰觸不到。擰了擰眉頭,將心底怪異的情緒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