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邊,祁東眸光陰鶩,他低下眼,凝視著驍柏睡顏安寧的臉,看了有很久,心臟隱隱揪痛著,彷彿呼吸一下,都拉扯著痛。發生在驍柏身上的事,讓他覺得就好像發生在他心底放著的那人身上,他們太像了,彷彿就像是一個人。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坐在床沿。祁東伸手,手指落在那張攪動自己心海的面容上,輕輕地撫摸著,指腹下面板帶著一絲涼意,但同時也無比的細膩和柔滑。指腹順著往下,來到輕抿的玫色唇瓣上。那是隻有在夢中的時候,才能碰觸到的地方。現在親手碰到了。無形裡有個聲音在催促他,祁東低頭下去,想去觸那張誘人的唇,卻是在馬上要碰到的時候,忽然停下來。快速起身,並轉腳走出房間,祁東忽然嘲弄般地笑了一下。晚了一步。只能說運氣太不好。徐歇和程皓趕到那家酒店房間時,驍柏已經不在裡面的。地點到不是從易熔嘴裡撬出來,對方口風緊,哪怕徐歇將他另一條胳膊也給卸了,還是沒吭一個字。暫時將易熔關在一個地方,隨後徐歇和程皓就離開,剛好有人傳來資訊,說查到不久前易熔和藺遠同去過一家酒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徐歇手臂猛地一揮,就將桌子上擺放的東西都給掃到了地上。胳膊上還流著血,簡單清理了一下,便尋過來。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酒店的負責人跟著過來,見到一地狼藉,卻是不敢開任何口,只能戰戰兢兢陪站在到一邊。“過來。”程皓嘴皮子翻動,示意負責人到他面前。負責人身體似乎顫了一下,然後快走過去。“之前住在這裡的人,知道是誰帶走的嗎?”程皓只是隨口一問,到不是真的想從對方這裡知道,一會去檢視監控也可以,卻沒想到他這話一出,負責人面色就瞬間一變,那表情分明是知道什麼。程皓邃眯起了眼,睥睨著負責人。對方在他逼壓的視線下,額頭都開始有冷汗冒出來。“你現在不說,我一樣查得到。”程皓彎唇眉目不善地道。負責人認識徐歇,對程皓不怎麼熟悉,但看對方通身氣派,還有與徐歇一塊來,心知程皓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但讓他就這麼將祁東說出來,又擔憂自己這個飯碗,估計會保不住。頓時陷入兩難中。這邊負責人垂著眼,一副不肯開口的模樣,那邊盛怒之下的徐歇緩緩呼了口氣,聽聞程皓的話,再注意到負責人的臉色,如何會不知道其中曲直。徐歇來過這家酒店幾次,知道酒店歸屬於誰,他邁至負責人面前,神色比程皓看起來更為陰暗。“今天你們祁總來過?對嗎?”徐歇到是不像程皓,他換了個問題。負責人額角一滴豆大的冷汗滾落下去,他瞳孔擴大,眸光劇烈晃動。徐歇心中有了答案,隨後對程皓說:“我知道是誰了,走吧。”兩人就開了一輛車,出了酒店上車。程皓在駕駛位,轉目斜看著徐歇,到是沒問具體帶走驍柏的是誰,而是問徐歇:“去哪?”徐歇擱在膝蓋上的指骨微微彎曲著,他眨了瞬眼,嘴唇微動,道:“回去。”“……不找了?”程皓略驚。“不是不找,這樣直接過去,多半不能讓他放人。”那人不是藺遠,也不是易熔,他如何要和那人直接對上,還得做點準備。徐歇眸色漸漸暗下去,他心下不解的是,祁東怎麼會和驍柏有聯絡。困惑的地方太多,他需要靜下來好好理一翻。雖然祁東和他們基本少有接觸,不過程皓到是對他有一定了解,包括髮生在對方身上的事。甚至是那個和祁東算是情敵的人,程皓都認識,那人他還叫過幾聲叔叔。之前就覺得驍柏長相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現在看來,驍柏和他那個死在監獄的叔叔有七八分相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無怪乎祁東會將人給帶走。大概是想睹人思人。徐歇這邊還關著易熔,不多時易家的人就會找過來,那時就該他分身乏術了,徐歇這樣停一停也好。程皓眼眸微轉,徐歇要停,他卻不大想。汽車安靜快速地行駛著,車裡一片安靜。驍柏從沉睡裡醒來,是當天晚上裡,屋裡燈關著,窗簾也拉了一半,從衣服的觸感來看,身上換了套衣服。起身下床,藉著自窗外透進來微弱的光,驍柏往門口走。門關得嚴實,緩慢擰開門,一拉開,刺目的光亮就射向驍柏面頰,他下意識眨了下眼皮。眸光往客廳裡一移,就看到一個身影坐在沙發上,這會正低著頭,在看著手裡的檔案。驍柏盯著對方看了有幾秒鐘,跟著徑直往斜對面的大門走。握著門把,輕輕一擰,門就開了。這就有點出乎驍柏預料了,起碼他以為祁東既然能給他下藥,藥暈他,就應該是不想他離開的。驍柏把門拉開一點縫隙,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轉過頭,沙發那裡祁東合上了檔案,此時舉目看著他。“你給我的水裡加了安眠藥,為什麼?”驍柏沒拐彎抹角,開口就問。“醫生來過,給你全身都檢查了一遍,沒太多大礙,但建議你最好安靜修養幾天。”祁東語氣起伏不大。驍柏身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