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走到街口,寇仲嗖的一聲竄出,立刻拉住她躲進巷子裡,動作活似做賊心虛似得偷偷摸摸。石之軒臉色頓時就黑了,如鼠輩一般行事,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縮頭縮尾過呢!簡直是墮了他的威名,然而一看祝玉妍都配合的進去了,哪怕再不願意他也只能陰沉著一張俊臉,用力的踩著地面,只把地面蹬出各個凹凸的腳印子。“你們闖禍了?”祝玉妍一看這陣仗,思及全城戒嚴搜尋侵犯的官兵,不知道該哭還是該樂,這雙龍惹麻煩的本事那是頭一遭。寇仲乾笑了兩聲,摸著鼻子道:“不過是偷了個老女人的玉佩麼,這也太小心眼了吧!”“玉佩?什麼玉佩?”祝玉妍怔住,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寇仲聞言來了興致,如同開啟了話匣子似得直把他的豐功偉績絮絮叨叨的與祝玉妍講述了一遍,祝玉妍啼笑皆非,一向算計人心,將穿越女的女主光環發揚光大的蕭玉娘竟然栽在兩個聲名不顯的臭小子身上,還被那麼個拙劣的計謀詐騙的得意手下團團轉,她該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還是雙龍真不愧是……作者的親兒子?穿越女的非但奈何不了他們,甚至反被搶了金手指?祝玉妍想著,不由解恨的笑出聲來。蕭玉娘啊蕭玉娘,想不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連立足之本都沒有了,她倒要看看你又要拿什麼去養你那一大堆一流好手的精兵!石之軒亦是對雙龍為之側目,冷哼道:“好膽色。”語氣冰冷,卻是帶著不易覺察的讚許。“我們雙龍別的沒有,就是膽子大!”寇仲介面道。一邊將目光移到石之軒身上,如同剛發現身邊的石之軒似得上上下下審視的打量著他,眼前的男人氣質清華,五官俊逸,隱隱含著幾縷不易覺察的邪氣,漆黑的眸子深沉的好似深邃的海,讓人難以看透,只覺他周身都被一種若有似無的強大氣場所環繞,使之即使在人群中卻依然脫穎而出。這或許就是戲文中所說的王八之氣吧。這般想著,男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寇仲頓時皺起眉頭,拜江湖傳言所賜,他對這男人實在是沒有半點好感,即使侯希白別有目的特特在他們面前替石之軒洗白了一番,可是有些已經根深蒂固的印象絕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消除的。“膽子夠大,可本事低得很。”石之軒毫不客氣的打壓,“被幾個官兵追得如同喪家之犬四處逃竄,端得丟人。”“你……”寇仲來了氣,不服道,“總比膽小鼠輩好,既無膽色也無人品。”這是明著諷刺石之軒見異思遷了。“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被一個黃口小兒戳中了痛腳,石之軒怒從中來,他明明專情的很,如今卻成了天下人口中的負心薄情之人,更是因慈航靜齋的算計與祝玉妍白白蹉跎了十數年的光陰,本已是他心頭之恨,如今又被這小子一口道破,氣的臉色大變,黑沉沉烏雲密佈,袖子內的手已然緊握成拳頭,若不是顧忌著祝玉妍,只怕他早就一掌拍過去了!“都給我閉嘴!”祝玉妍本來還不想多管寇仲與石之軒鬥嘴,可眼見他這話把自己也給包括進去了,越說越不像話,不由趕在石之軒臉色難看,按捺不住動手之前厲聲呵斥。“哼。”眼看著祝玉妍冷凝的神色,兩人頓時不約而同的冷哼了一聲,幼稚的撇過頭不去看對方,心裡對對方的印象卻是直線下降至最低點。“你個臭小子……”祝玉妍哭笑不得的望著寇仲幼稚而彆扭的表情,又望了眼石之軒面無表情的模樣兒,伸手嬌嗔得點點寇仲的額頭,“說罷,把我叫過來什麼事兒?是不是闖禍了,要孃親給你擺平?”寇仲倔著腦袋大聲嘟囔道:“美人孃親,你也太小瞧我們雙龍了吧?區區幾個官兵而已,能耐我何?在揚州城呆不下去了,不是還有其他地方麼,天下之大,就不信沒有容得下我們雙龍的地方!美人孃親,這次我可是有正事找你的呢!”話說得無比狷狂霸氣,直聽得祝玉妍失聲而笑,順著他的話頭藉口道:“好吧,不知道咱們仲少做了甚麼大事件了?我洗耳恭聽著呢。”寇仲揚起下巴,目光望向自看到祝玉妍起便再也說不出話兒來,只一味孺慕而又渴望的望著祝玉妍的徐子陵,恨鐵不成鋼道:“這就要問陵少了。”話音而落。兩道目光齊刷刷的凝望向徐子陵。祝玉妍看著徐子陵一副激動的難以自持,連話也說不出來的模樣兒,柔聲問:“陵少?”徐子陵張了張嘴,低低喚道:“娘……親……”情緒複雜,彷彿將所有的感情都醞釀在這簡單的兩個字裡,其他的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這副近鄉情怯的寡言姿態,看得寇仲都替他急得慌,嘴巴上直冒泡:“陵少,你扭扭捏捏跟個羞答答的小媳婦似得作甚?倒是乾脆點,把事情說給美人孃親聽呀!”“怎麼?”祝玉妍目含疑惑。“孃親,我……我是您兒子……”徐子陵深呼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祝玉妍搖頭笑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如何不是我兒子了?你和仲少都是我的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