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好心性。”婠婠倒是笑了,慈航靜齋與陰葵派的仇怨海了去了,虧她還能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讚歎之言,受祝玉妍的影響她最討厭的便是這種虛偽的客套話。師妃暄不以為意道:“妃暄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與聖女一聚。”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婠婠心頭猛地一動,忽而想起此時慈航靜齋已然在江湖上傳播訊息要以和氏璧選真主,剛才她這般吹笛以試探,莫不是怕她趁機來奪和氏璧?如今見她人多勢眾,雖說不懼,卻又怕她耍些花招不擇手段,而乾脆走為上策?這般一想,婠婠忽而記起和氏璧的誘惑力何等大,魔門定然也是要插上一手的,便是師傅無暇她顧,這可不代表石之軒就會放棄和氏璧了!說不得此時他想方設法的欲奪和氏璧哩,而慈航靜齋明面上雖不曾表示,暗中卻早已與李閥結盟,如此一來,石之軒身在何處,還用得著查詢麼?“走,我們不去陰葵派駐地了,回揚州去李閥處。”婠婠思慮道,“師傅此時極有可能已經去李閥找石之軒了。”雙龍聞言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無奈,動作卻是與之相反的極為快速。回到揚州城,婠婠與決定雙龍分頭行動,她現行去陰葵派的分舵遞給訊息,而雙龍乾脆就趁此機會躲進了糞缸車底下,偷偷摸索著潛入了李閥的行館內。入了李閥行館,兩人不由慶幸的鬆了口氣。近日來,李閥的防守似乎格外的嚴密,都已經到了三步一崗十步一哨的程度,雙龍躲藏在糞車下,掩著鼻息,耳邊不斷傳來打招呼的聲音,糞車沿著偏僻的後門一路進了內院。“今兒是怎麼回事?”裝糞車的老許一邊將硃紅色桶裡的物什倒進缸裡,一邊按訥不住的打聽道,“府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老婆子,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後門都守著一溜兒的護衛呢。”那僕婦皺眉瞪了老許一眼,低聲呵斥:“這可不是你該管的事兒!”頓了頓,又四下張望,左顧右盼,眼看著無人經過,方才極為小心的道,“聽說是府內貴客臨門,你出去的時候小點子心,老頭子別再這麼沒心眼的打聽了,什麼時候丟了命都不知道!”雙龍對視一眼,眼中顯而易見的喜色,兩人相互頷首,下一刻悄無聲息的從糞車底下快速溜出,兩條身影如泥鰍般的貼著牆根,眨眼的功夫便入了內院。去哪裡?寇仲以眼神示意。徐子陵掃視了一眼身前的兩條路,猶豫不決,忽而他臉色微變,壓低了聲音急道:“有人來了。”隨即,兩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兀自撲向東南方向的假山叢裡,幾乎是在他們身影消失在假山內的瞬間,一堆身披盔甲的護衛踏著整齊劃一的步子不緊不慢的走來,看他們嚴防死守的模樣與其說是護衛,卻更像是久經沙場計程車兵,渾身一股子逼人的殺伐之氣。這些兵盾仲以眼神示意:這下有好戲看了。要不要去分一杯羹?寇仲眼中盡是痛打落水狗的暢快與得瑟。徐子陵抿唇點頭示意寇仲趁著兩列精兵交換守衛這刻混入,寇仲勾唇,露出個痞子樣的笑容,而後施展起婠婠所教的飄渺身法,如風般拂過精兵,速度快的就在他們睜眼閉眼間混入了守衛最為嚴密的後院之中。而後,兩人乾脆隨意挑了個房間竄了進去。寇仲又妒又恨的望著裝點的富麗堂皇的房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呲牙咧嘴的嘟囔:“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目光卻直勾勾的瞪著桌子上一碟子水果,隨手撈了個荔枝,剝了皮,丟進嘴裡。“你注意著點兒啊,仲少!”徐子陵一不留神被他的舉動嚇出一身冷汗,“小心被發現了!”“不會的。”寇仲吐出果核,擺了個酷帥的姿勢丟進床底,又左一腳又一腳的把果皮踢進床底下,方才得意的望向徐子陵。徐子陵無奈的趕緊去弄平名貴的地毯上被他踢出的褶皺,小聲說:“別吃了,正事要緊,小心被人看出點什麼來。”寇仲雖說性格有些粗,但大事上從來不糊塗,他此舉也不過是為了仇富的洩憤而已,見此,忙撇了撇嘴,倒也不去偷吃了。徐子陵好不容易鬆口氣,正欲再說些什麼,門外忽而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雙龍對視一眼,忙不迭的找尋藏身之處,聽著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徐子陵朝寇仲比了個手勢,雙雙鑽進了床底下。寇仲被身子底下的果核卡得渾身難受,頓時欲哭無淚。“如此,秀寧便不打擾貴客休憩了。”下一刻只聽門外傳來溫柔的女聲。而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而後關上。隨後而來的腳步聲極為輕盈,雙龍只見一雙粉底金鳳的繡花鞋停在了他們眼前,那鞋子的主人原地停留了片刻,而後,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櫃子,動作極快的一把拉開櫃子門,張望!雙龍聽著傳來的動靜,心裡驚駭如海水翻湧,難道他們已經被察覺到了?兩人嚇得一身冷汗淋漓,雖然一直自詡武功高強,可兩人心知肚明的很,就憑他們這三腳貓的功夫,若是被發現了,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