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近祝玉妍只是為了防止陰葵派坐大而已,對祝玉妍根本沒有半點情意,然而這另一重人格卻會因祝玉妍之恨而心痛,因她委身他人而產生瘋狂的暴戾,更會在偶爾控制住身體主權的時候去陰葵派站上一夜就為了默默看她一眼。尤其在得知祝玉妍身懷有孕之時,竟然發了瘋似得掙脫他的控制,搶了祝玉妍的兒子,他在身體之內冷眼瞧著心魔那幾乎掩飾不住的殺意,野獸般隨時等待擇人而噬。他幾乎以為心魔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嬰兒,然而令他驚疑的是,心魔竟然在看到那嬰兒極似祝玉妍的眸子裡,詭異的平靜了下來,除了痛恨與厭惡,竟然矛盾得流露出絲絲溫柔。令石之軒最為驚異的是,不知為何他的心魔對秀心擁有強烈的殺意,每每在面對秀心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陰厲,而對秀心隆起的腹部時更是流露出極致的厭惡,以及恨不得除之而欲快,那殺氣太濃烈,以至於有時候石之軒都會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地被影響到,看秀心的目光裡也帶了出來。秀心顯然也意識到了,總是不安的望著他。石之軒甚至不止一次得發現心魔對碧秀心跟腹中的胎兒下手,若不是他拼了命的抵抗,只怕碧秀心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為此,每每感覺到其將要甦醒時,石之軒不得不離碧秀心遠遠的。好在這個棲息在他身體裡的人格並不是經常性出現,否則再這般下去,石之軒覺得自己都快被搞瘋了。如果有選擇,石之軒是絕不會動用邪帝舍利的,只是此時妻兒皆身受重傷,尤其是女兒的傷只能靠邪帝舍利來相救。但那在陰暗處虎視眈眈的人格卻又讓他顧慮重重。尤其是剛才祝玉妍受了傷更令其蠢蠢欲動,幾次三番想要搶佔身體的控制權,連石之軒看向碧秀心的眼神都免不了受到其影響而流露出絲絲刺骨的冰寒殺機。雖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讓他給壓下去了,但這份殺念卻叫石之軒心悸。這人格本身就已經不好控制了,若再加上邪帝舍利的負面情緒支援……但他沒有選擇。石之軒緊蹙著眉扶著碧秀心在石床上坐下,開啟床尾的機關從裡面掏出個沉甸甸的銅球,按下銅球上凸起的一塊,啪的一聲露出個環形狀的內壁來。環形的外部是流動的水銀將整個邪帝舍利包裹其中。昏暗的山洞內瞬間被一股幽幽的紫光所籠罩。幾乎是在邪帝舍利被取出的瞬間,石之軒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力猛地襲來,溫熱的熱流順著他的手直通任督二脈遊轉全身小周天,下一刻體內蟄伏的另一個自己猛烈的反抗起來。頭痛得像是要撕裂一般。石之軒咬牙無視痛楚,將體內那股子不受控制亂闖的內息強行壓了下去,一手握住邪帝舍利吸收邪帝舍利的精元同時透過自身消除精元內的負面情緒,一手伸出雙指放在嬰兒的胸口。碧秀心滿含憂色的看著懷裡的女兒,又看著石之軒發白的臉色,他似乎很吃力的模樣,額頭的冷汗跟雨水似的滾滾而落,緊繃的身體瞬間被冷汗溼了一身,宛如從剛從水裡撈起來。嬰兒脆弱的經脈並不能承受過多的內力,每次輸送內力都要控制輸送的量,這著實是個難題,而體內乘勢想要搶奪身體控制權的人格卻又不斷在腦海裡叫囂著,雪上加霜,片刻之間就讓石之軒狼狽無比,接連幾次差點被奪了心神。好在嬰兒傷的不重,一刻鐘的功夫就輸完了。“之軒,你沒事吧?”看著石之軒收功,碧秀心忙掏出帕子輕柔的給他擦去汗水,“我的傷勢我自己運功療傷就可以了。”“不行。若是自行療傷,依你的功力怕是要好幾日,就是傷好了底子也是大不如前了。”石之軒握住她的手不贊同道,“盤膝而坐,我替你療傷。”“可是……”碧秀心還欲分說,然石之軒已經強勢的抱過她手裡的嬰兒,放在石床另一頭。深知石之軒性格的碧秀心知道若是他決定了的事便不容人拒絕,若是再反對反而會令他不快,也就吞下了到喉嚨的話。兩人盤膝面對面而坐,手掌相貼。邪帝舍利散發著幽幽的紫光,精純的精元順著相觸的掌心而入,透過經脈運轉三十六個小周天,在石之軒體內劃去戾氣,嚴格來說是被石之軒吸收了消化了,化作龐大的力量充實藏在體內的另個自己。提純的精元化作內力沖刷入碧秀心的經脈內,不時安撫著她體內的傷勢。這個過程沒有暴動的氣息搗亂進行的很順利,順利到讓石之軒徒然生出不祥的預感。忽然,手上猛地一麻,彷彿觸電般的感覺讓石之軒驟然一驚,下一刻,邪帝舍利驀地紫光一漲,大海般磅礴無邊的精元詭異的從邪帝舍利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衝進石之軒的經脈裡,如此龐大的能量瞬間將他的經脈撐得鼓鼓的,痛……骨骼碾碎般的痛楚猛地隨之傳來,石之軒反射性的甩開邪帝舍利。然而邪帝舍利卻彷彿生了根般死死的粘在他的掌心,源源不斷的向他輸送著精元,在強勁的精元衝擊下,石之軒的身上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