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祝玉妍的肚子實際已經是九個月了,逼近產期,時常會有陣痛,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生了。這時候的祝玉妍一邊惱恨自己烏鴉嘴,一邊帶著穩婆進入了平常閉關的密室。邊不負則率眾死守在禁地外。果然一進入密室,祝玉妍的肚子便開始劇烈的墜痛起來,一灘溫熱的液體濡溼了裙襬,滴滴落在平整的地面上。“不好,羊水破了!”穩婆見狀心裡焦急,忙扶著祝玉妍在石床上躺好,“宗主,先積蓄點兒力氣,等產道一開就要生了。”說著穩婆看了看空曠的密室,急得團團轉,“怎麼辦?沒有熱水,沒有剪刀,什麼都沒有,這怎麼接生啊……”肚子痛的不行,祝玉妍額頭已是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劇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不肯停息的席捲而來,耳邊是穩婆一個勁的叫喚聲,“宗主產道已經開了,用力啊……”“啊……”祝玉妍死咬著牙齒,拼命的回想現代產婦生產時的知識,用力而有規律的一呼一吸,在一波一波強烈的陣痛中用力,再用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祝玉妍只覺有什麼東西從下身滑了出來。接著只聽得一聲洪亮的嬰啼聲驟然響起,咬斷臍帶,穩婆抱起孩子高興的道:“恭喜宗主,生下一個大胖小子,肩膀上還帶著個圓弧形胎記呢……”兒子?祝玉妍驀地一怔,難道不應該是個女兒麼?“快抱給我看看!”穩婆在熱水裡洗淨了嬰兒,用襁褓包著抱到祝玉妍手中,祝玉妍慌忙拉開襁褓看著嬰兒的下身,一瞬間的呆滯,她生得不應該是綰綰麼,怎麼會是個兒子?那綰綰呢,綰綰又在何處?難道綰綰不是祝玉妍生的?那她的兒子又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砰——正想著,密室石門上驟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下一刻只見石門如破碎的陶瓷一般四分五裂向四面飛濺開來,一時之間塵土飛揚,祝玉妍聞聲冷冷的望去,石之軒頎長邪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背光處,石之軒暗沉的眼眸裡含著冷厲的氣勢,渾身戾氣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充滿肅殺之氣。祝玉妍猛然一驚,只見石之軒身形如電,光影般飛旋而過,與此同時祝玉妍只覺手中一輕,待再望去,嬰兒已然被石之軒粗魯的提著襁褓垂在半空中。“哇哇……”嬰兒的啼哭聲驟然響起。“寶寶!”祝玉妍急忙拖著產後無力的身體從石床上爬起,腳剛在地面站定卻是一陣腿軟,不由得癱軟在地。“宗主……”穩婆顫抖著急急扶住了祝玉妍,“石之軒,把寶寶還給我!”石之軒滿是殺氣的眸子淡淡的掠過嬰兒,忽的勾勒出肅殺的弧度,他滿臉戾氣的如看死人的目光般看了祝玉妍一眼,忽的身形一動,眨眼的功夫已是掠出十里之外。“寶寶……”“師姐……”邊不負捂著傷口看了眼驚慌失措竭力想要追趕上去的祝玉妍,咬牙道,“師姐你剛生產完功力還沒恢復,先待著別動,我去追。”話音未落,人飛快的掠了出去。 綰綰傍晚,如血般紅豔的晚霞染下一地的殷紅,祝玉妍失魂落魄的倚在陰葵派的門口,遠遠地,邊不負的身影映入了視線內,祝玉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閃電般的飛快迎接了上去。“師弟,找回寶寶了麼?”“幸不辱命。”邊不負將手中的嬰兒放在了祝玉妍懷裡,祝玉妍小心的抱著嬰兒親了親嬰兒的臉,心中充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驀地,一股子不對勁的感覺湧上心頭,她忽然臉色一變,慌忙的拉開襁褓,光潔的肩頭映入眼裡,沒有胎記,怎麼會沒有胎記?她手足無措的張皇解開整個襁褓,呆呆的看向嬰兒的下身。女嬰……怎麼會是個女嬰?她的兒子呢……她的兒子去哪裡了……怎麼會不見了?難道,難道邊不負根本沒有追到她的孩子?祝玉妍猛地抬頭驚惶的看向邊不負,一手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衣角,淚水瞬間在眼底凝聚,啪啦一滴滴落在了嬰兒的身上,“這孩子……”“怎麼了,師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之處?難道……這不是你的孩子?對不起,師姐我……”邊不負看著她,心急道,“我再去追,一定會追到孩子的!師姐,你等著!”說著轉身就走。“不用了,”祝玉妍拉住邊不負的手微微顫抖,“已經找到了,這是……我的寶寶……”這話如同刀剜在她的心上,一點一點直將她的心千刀萬剮,痛的祝玉妍幾欲昏死過去。可是她知道,邊不負的武功遠遠不是石之軒的對手,他已經追了一天一夜都沒能追上石之軒,憑著石之軒的殺意那孩子絕對是凶多吉少了,枉他還為了怕自己傷心,不知從哪裡找了個女嬰過來……祝玉妍閉上眼,手緊握成拳,纖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黎烙血肉裡。她一想到自己兒子已遭遇不測,祝玉妍痛不欲生的同時止不住的恨,恨的她心都碎了!那是她十月懷胎的孩子啊,那種感受著孩子在腹中慢慢成長的血脈相連,她已經完完全全將這個孩子看作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