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的?本來連先出哪個拳頭教訓我都計算完畢,但是看到大活人坐在你面前就半點火也冒不出來了。”荊棘的注意力好像突然被自己的手指尖吸引走了,端詳起來沒個完,“但是這小子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你,你不大樂意了,是不?”聽到久違的譏諷語氣,金剛狼拿著啤酒笑出聲。學校那幫孩子都長高了不少,荊棘倒沒半點變化。不再用過場的頭髮遮住臉頰,修剪得當的髮型讓他看起來精神不少,長髮整齊的在腦後紮起,剛好露出延伸到衣領之下的鱗片,就連身上那刻意用溫和掩蓋起來的氣勢也一如金剛狼當時把他撿回家時尖刻。能力讓他的時間徹底凝固在十五歲,金剛狼突然覺得特別慶幸——也幸虧他不會長大,記憶中的荊棘便永遠是現在的荊棘,不然按照他這個年紀,再過一年不見,恐怕模樣是要變得完全認不出了。“前幾個月你沒在紐約,萬磁王把你當苦力用?”荊棘聞言抬起頭,卻沒說話,只是像是沒見過金剛狼似的反覆打量著他。金剛狼被他審視的目光弄的渾身不自在,又不是沒見過,他這是在看什麼?荊棘看了好一會,才露出似有似無的笑容,回答了金剛狼沒張口問出的疑惑:“好好看兩眼,今天晚上一過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他語氣平淡的要命,可讓金剛狼沒來由的感到心酸。萬磁王和魔形女一直在紐約,可根據暴風女查到的,這孩子半年來幾乎逛遍了大半個美國。雖然知道荊棘並不是嬌氣的大少爺,但是想到他肯定又吃了不少苦,金剛狼心裡難受的很。荊棘的名字是因為“死亡”而從自己的戶籍下面抹去了,可人還坐在自己面前呢,保護好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想想看,荊棘在學校呆了一年,名字掛在自己名字下面一年——金剛狼卻幾乎什麼都沒幹,除去幫助他學會使用自己的能力以外,似乎都是荊棘在照顧自己。就算是他本人有麻煩,也大部分是荊棘親自解決的,尤其是離開學校這件事。金剛狼是氣荊棘的擅自決定,可更懊惱的是,自己明明親口許下承諾幫他搞定,到最後依舊無能為力。他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荊棘和記憶力沒什麼區別的笑容卻又說不出話來,只得伸出手習慣性的蹂躪少年整齊的頭髮,不意外的惹得他炸毛:“洛、根!放過我頭髮行嗎我謝謝你了!”“……我還在等你回來。”說實在的,就算是明白荊棘在自己心裡就是親人的存在,讓金剛狼說出這種話他還是覺得渾身彆扭,荊棘似乎是被他震到了,見少年這個反應金剛狼更是不好意思,別過頭不自在的撓撓鼻尖。“……”在金剛狼沒看到的角度,荊棘表情中因為三個月的習慣還沒來得及化開的冰稜徹底消失不見,他總是閃爍著凌厲和狡猾的雙眼中難得出現的溫柔總算是中和了與生俱來的銳氣:“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去我房間了呢。”他去自己房間了,不然也不會說那句話。荊棘臨走前寫下了什麼他自己記得清清楚楚。“過一陣子風聲小點後就回來吧。”金剛狼勸誡道,“幾個月前你‘死訊’傳過來小淘氣都快哭死了。”荊棘託著腮看著他的監護人,他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隨意拿著啤酒瓶的模樣格外性感,說真的要是換做女人能叫自己惦念半年再見到時荊棘絕對二話不說跪下求婚,可是……看著金剛狼英俊的臉,少年強忍下湧上心頭的酸澀感,搖了搖頭:“還不行,我還活著的訊息也不要告訴小淘氣他們。”金剛狼聽到他這麼說後既沒表現憤怒也沒有不滿,只是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什麼都不能幫你,我這個監護人當的遜斃了。”金剛狼似是自嘲般揚起嘴角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瓶,繼續說道。這換來了荊棘的忍俊不禁:“說什麼呢。”回想在學校的一年,那真的是荊棘活了這麼久來過的最快樂的一年——他承認在貧民窟教導孩子也很快樂,可是那份比金子還貴的歸屬感,並不是在貧民窟可以得到的。他放在自己房間裡寫給金剛狼的那句話並不是安慰,少年真的是這麼想的。等到諾曼的事情一結束,他肯定要回歸學校。“要不是你,我現在或許還在貧民窟冷眼看著你們和諾曼打架呢。”他的目光中浮現出淡淡的懷念,是在懷念學校的時光還是懷念貧民窟的時光?金剛狼看不明白,“呆在最底層,距離學校遠的活似隔著太陽系。”“洛根,別小看了自己。要不是你,不會有現在的我。”轉眼就到了幾乎要天亮的時候,金剛狼身邊已經堆滿了啤酒瓶,幸虧他的自愈能力實在是太快,不可能醉倒。金剛狼也只是邊聊天邊喝酒,至於荊棘……他還不到年齡。看見荊棘瞥向數量誇張的啤酒瓶,金剛狼略有些遺憾的開口:“可惜你是沒機會在公共場合嘗試,下次……”下次?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畢竟明面上兩個人現在可是敵對身份。不過……聽到金剛狼說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