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你也別發火,反正又出不來,要麼等你的同夥來救你,要麼就安心等死,反正——”[你是他的心腹。]亞裔青年的話被迅速出現在玻璃上的字打斷了。他又是一愣,不知道荊棘是從何得出這個結論的:“唔,這才像個人精嘛。”這就奇怪了,儘管荊棘知道對著變種人能保持理智而不是發狂可能是面前這個青年得到重用的原因,可是如果單單是保持理智那還講得通——可面前這個青年,在見到人魚狀態的自己既沒有厭惡更沒有表現出別樣的興趣,甚至連那一份好奇都恰好的隱藏起來。荊棘可不相信恨不得把自己槍斃八百遍的敵人能對著他還維持禮貌。[諾曼應該知道我在極端條件下也會死的。]雖然荊棘沒試過,但如果諾曼喪心病狂的來個五馬分屍什麼的,他自己也沒有底氣說還能恢復。而且諾曼都能從軍人裡抽人組織私人軍隊,這麼大本事,處理掉屍體也不是什麼難事。“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把你的意見轉達給他。”青年一聳肩,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出聲。這不對。話說的越多,荊棘越覺得這個人不是諾曼那邊的。人魚沒有瞳孔的碧綠色眼睛裡閃過半分困惑,剛剛因為戒備張開的魚鰭放鬆下來,主動游到玻璃邊緣,幾乎要貼在上面。要不是知道在水裡的那個妖孽即使在陸地也能搞死一個軍隊,單看外表,青年早就被這幅天真又詭異的臉迷惑了。“你知道我們的傳說中也有人魚這麼一說嗎?”青年又禁不住嘖嘖感嘆起來,畢竟這樣的美可不是在好萊塢式電影裡能看得到的,再漂亮的演員演繹出的人魚,也擺脫不了人類的氣息。在陸地上的荊棘除去不仔細看便看不出來的鱗片只能算的上是英俊的青年,可是扔進水裡簡直就是換了個物種。[在陵墓裡舉燈千年不滅。]荊棘收斂了好奇,面無表情的回覆。他這是擺明了想嚇唬自己玩。要是到這個地步還看不出來青年在逗他,那荊棘真是白活這麼久了。這讓青年笑的更開心了,少年也不惱。現在他已經能確認青年不是敵人,那也沒必要繼續緊繃下去。[說吧,你究竟是哪兒的人。]看到他在玻璃上寫著的字,青年終於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怪不得他說金髮的你更迷人一些,也不枉我兄弟對你一往情深,亞當。”……又是亞當。荊棘翻了個白眼,當然他沒有眼白青年可看不出來。[內森的朋友?]“馬克·李,和內森從小玩兒到大的兄弟。我對你好奇很久了——我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能把他的魂都勾去。”馬克攤開雙手,用著感嘆的口氣說道,“不過你放心,為了防止金剛狼撓死他,我也會試著勸說他放棄的。”荊棘忍俊不禁的搖搖頭,這倒是個問題。金剛狼要是知道那個在酒吧認識的普通人咬定自己不放,恐怕早就動用暴力了。他還真沒想到,只是有那麼幾面之緣的熟人,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會在關鍵時刻幫自己大忙。[你為什麼會在諾曼手底下做事?我看你可不像被變種人屠了全家的人。]“欠他個人情,我可不是真正的軍人。”這倒是,他雖然現在穿著軍裝,可不論從氣質還是站姿來講一點也不像。尤其是本身馬克·李的個子就不怎麼高,還比較瘦,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摸樣,哪裡像個軍人。[僱傭兵?]“差不多,不過我乾的不是殺人越貨的活。”他邊說著話邊抬起頭打量著完全密封的水族箱,“你說諾曼造這個櫃子花了多少錢?”荊棘揚了揚眉:[密封的水可是死的,生物圈造的完善我也支撐不了多久。]馬克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別指望我放你出去,得罪了他我也沒法混了。不過你也別擔心,我覺得過不了幾天你同夥就會來救你,變種人一向很重義氣,不是嗎?”不管是欠什麼人情,說到底馬克·李還是害怕諾曼,畢竟他在人類那裡的勢力相當了得。他可能也巴不得擺脫那個神經病的控制,但是一旦諾曼看他不順眼,那身為普通人的馬克是真的無處可逃。但是如果他能脫離人類這個圈子……想到這荊棘輕輕的勾起嘴角,他可不是什麼君子,不管怎樣是馬克把自己抓過來的,荊棘絕對不會放過整他的機會的。本能覺得荊棘笑容不好的馬克,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只見荊棘一掃剛剛的憤怒以及疑惑,笑容變得很是……不明所以。變作人魚的他的美是超脫性別的——對於下了水就變了一個物種的荊棘來說的確不能用人類的審美來看待他。所以馬克突然有不好的預感。[看在內森的面子上,幫我個忙吧?我相信把這個屋子裡的監控錄影留下來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你只要留著就好,不用再幹什麼。]“小子,這話我再說最後一遍,叫金剛狼出來。”約翰看著抱著雙臂,站在自己五步遠距離的白衣女人,哭笑不得。出於學生的特殊性,澤維爾高等學校並不是向公眾隨意開放的,面前這位貌美的女性雖然衣著高雅,身上更散發著一種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