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瞥了一眼窗戶,那兒還黑著。史蒂夫在回到二十一世紀後,以最快的速度投入了戰爭。對於大蛇對整個地球的攻擊,早出晚歸,比起負傷或者更糟糕的情況,海拉已經很滿足了。青年用他的臂膀擁住了海拉,女神在他的胸口前蹭了蹭,身邊熟悉的氣息讓她心安下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那身制服脫下來的,史蒂夫□著上身,隔著單薄的睡衣,她還能感覺到戀人沒徹底從運動中平復下來的心跳。“你最近睡得很多,我不想打擾你休息。”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對把海拉抱在懷裡的滿足。與她相處這麼久,史蒂夫甚至也多少學會了海拉那種毫不掩飾的表達。因為懷孕,海拉的睡眠時間比往常要長,但鑑於她對睡眠的需求少得可憐,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說,長也長不到哪兒去,至多是會在天亮之後才清醒。況且比起睡眠,他要更重要的多。“放心好啦。”她這才徹底將睡意擺脫開來,“情況怎麼樣?”他沒有受傷,海拉感覺得到。就算暫時失去了力量,對於生命的感知仍舊是她的本能,史蒂夫身上沒有任何損傷——就算在戰鬥中擦傷與碰撞是無法避免的,但對新陳代謝是常人四倍的美國隊長來說,這些傷口在歸來的路上就已經癒合了。“……我不想以此來影響你的心情。”提及戰爭,他的語氣有些沉重,海拉感到他放在自己後背上的手緊了緊,她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貼在史蒂夫的身上,她冰涼的溫度能給史蒂夫帶來莫大的安慰,男人緩緩吐出口氣,說道,“賈維斯說孕婦應該長時間保持在愉悅的狀態中。”女神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出聲,她伸出手往史蒂夫額頭上一點:“你把賈維斯話裡那個‘人類孕婦’的前提條件忽視了,史蒂夫。我可是帶著身孕和紅骷髏戰鬥過的人,寶寶和我都不會那麼脆弱的。”“你還敢提?”史蒂夫把頭埋在海拉黑色的頭髮中,聲線中帶著止不住的緊張。真稀奇,美國隊長也會緊張,“如果當時我知道……實在是太驚險了,這類的情況我不允許出現第二次。”說到最後,他的口氣中沾染了不屬於史蒂夫的命令式的味道。“是是,長官。”海拉學著從二戰時史蒂夫的戰友那樣的語氣,笑著開口,“美國隊長的命令我哪兒敢不聽從?”“你……”青年的眼中閃過半分無奈的神色,但是很快那便被止不住的笑意便取代了它:“讓死神聽從我的命令,我是該驕傲還是該榮幸?”海拉皺了皺鼻子:“這語氣一點也不像你,以後少和斯塔克們混在一起。”可能是因為斯塔克後面帶著的複數形式,史蒂夫失笑出聲。海拉卻沒有笑,她把雙臂挪到史蒂夫的腰上:“你和託尼……合作得還好?”史蒂夫明白她的意思:“恩怨是恩怨,戰爭是戰爭。”但那可不是私人恩怨,史蒂夫和託尼拎得清孰輕孰重,別人未必能。尤其是像蜘蛛俠這類英雄,年輕又理想化的小蜘蛛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意,但在內心裡,他恐怕還在埋怨著託尼呢。海拉不理解活人之間合作時心理變化產生的影響。但她知道,存在隔閡的隊伍,一定不是效率最高的隊伍:“你和託尼必須要把這個問題在大蛇被消滅之前解決。一旦敵人被消滅,那你們的矛盾……”又要被擺在明面上。沒有了其他因素干擾,所有的目光和缺陷都會光明正大的暴露出來。到那時一切就都晚了。“……我知道。”史蒂夫淺藍色的眼中浮現出淡淡的陰霾,這讓海拉很是心疼。她知道史蒂夫想解決這個問題,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向託尼開口,現在的局勢也沒給他時間。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戀人帶著憂鬱的面孔,這張臉上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神色。但史蒂夫流露出來的情緒讓她在難過的同時卻又讓她莫名的放下心來。她剛剛認識史蒂夫時,男人的情緒永遠是藏在那清澈的目光之下,別說是這樣的擔心,連笑容都要十分小心地控制著,好像揚起嘴角是多麼罪無可赦的行為似的。至少現在他對著自己,會把內心的感受表現在臉上。“好好談談,不要再吵架了。他的脾氣你明明比誰都清楚。”海拉說到最後時,語氣中禁不住帶上半分酸味。她掩飾得很好,可史蒂夫仍舊發現了:“連託尼的醋你都吃?”回應他的是海拉不滿足的哼哼聲:“我連美利堅的醋都吃,那才是我真正的情敵呢。”這成功的讓史蒂夫眼中的擔憂散去,他的手貼著海拉冰冷的後背,男人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戀人。她的任性總是能打斷他沉重的思路,海拉像是宣揚歸屬權的時候霸道極了。“奧丁昨天出兵,仙宮的軍隊多少拖延了大蛇以及他手下的腳步。”提及美利堅,史蒂夫還是回答了海拉最開始的問題,“淪陷的不僅是紐約,還有倫敦和莫斯科。”“大蛇來在這,是因為斯嘉蒂的神錘於中庭甦醒。”海拉點了點頭,奧丁到底是出兵晚了,但這並不怪他。站在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