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幸運》,多少也在提醒像你這麼大的姑娘學會保護自己。”就算是知道潼恩的哥哥每天都在教訓她這些,坐在對面的姑娘一定聽到厭煩不已,可是他還是剋制不住地想多說幾句。潼恩從倫敦回來給他打電話時,天知道青年多想直接衝到她的面前狠狠給她一個擁抱,“你也應該學會這些。” 潼恩無奈地舒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阿德里安是好意!就像面對肯那樣,面對著青年擔心的目光,潼恩自然也不會再去反駁。 只是哥哥簡直把她當溫室裡的花朵一樣護著,洛基那件事一出,現在連阿德里安都有些緊張過度。連競爭貓女這件事也是,阿德里安的確沒反對自己,甚至支援自己。可他也不覺得潼恩適合,因為自己太年輕了。 那又怎麼樣……好吧潼恩明白自己有時候是挺衝動挺蠢的,綁架這件事她也反省很久。不過這也不代表著她要每走一步都讓身邊的人小心翼翼護著——這麼護著,要護到哪年哪月? 這麼想著的潼恩眼珠一轉,又站起來,輕輕推了推阿德里安,把他推到自己的座位上:“你在這裡等著。” “怎麼?” 姑娘溫暖的手指觸及到青年的胸膛,他有點錯愕,抬起頭來,對上潼恩閃著狡黠笑意的眼。她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阿德里安一眼:“等我十分鐘,我來證明自己能演貓女。” 說著,她提起自己的包,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了衛生間。 《貓女》是個商業片,就算現在的角色沒有落在黑美人的身上,也會有不少一線女星對賽琳娜·凱爾感興趣。潼恩想得到這個角色,確實如阿德里安所說,不僅僅是競爭很大,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是潼恩見過太多不入流的明星,在商業片一炮走紅的例子。她沒有妄想自己也會像他們那樣,她是覺得,自己如果有演好這個角色的本事,那麼貓女自然會是她來演。 現在沒有這個能耐,她可以努力。心裡懷揣著這個想法潼恩,睜開眼望向鏡子中的自己。 金髮碧眼,衣著素淨。這的確與貓女的形象相差甚遠,也不怪艾德聽到自己的話後嘴巴張得簡直能裝雞蛋。潼恩深吸了一口氣,劇本中賽琳娜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潼恩看向自己包中的化妝用品,她在私底下只求得體,從來不在這上面花心思,帶的東西也是最基本的。不過一個人是什麼樣,妝容只是其中一個方面。 眉粉,眼線筆,還有幾個顏色的唇彩,這大概就夠了。反正也不是正式試鏡,不過是給阿德里安看看感覺。 成為貓女之前,賽琳娜是個性工作者,就算是後來裝作交際花融入上層圈子,那屬於充斥著腐壞與罪惡氣息的城市東區的陰霾,也不曾從她的面龐中消失。這讓潼恩想起了1992年的《蝙蝠俠》,米歇爾·菲佛的貓女在妖豔的同時帶著貓的高傲和疏離感。 這正適合她對那些有錢人的漠然和輕蔑。 潼恩選中了那個鮮豔的唇彩。這還是安妮送給她的,只是潼恩覺得顏色太正又太亮從沒用過。潼恩·凱斯勒不會用,不代表著賽琳娜·凱爾不會用。 她也懂得吸引他人的目光,不僅僅是男人的,還有女人的。像她這麼圓滑又聰慧的女人肯定懂得博取異性的好感,同時又讓同性無法輕率地做出評判。想到這兒潼恩把扎著地頭髮散開,猛然失去束縛的頭髮顯得有點亂糟糟的,潼恩沒努力將它們打理整齊,只求不顯出扎過的痕跡。並且將面前的碎髮全部撩到腦後。 一個正在熱戀的女人,她有著最炙熱的情感,最後卻將她愛的男人推開——不是欲拒還迎也不是製造事端。她知道他們之間有著深刻的隔閡,她更知道,維持這段愛情的最好方式,便是不在一起。 與此同時,她也是個獨一無二的女人。真的如同貓一般,冷漠又溫柔,高傲又嬌氣。許許多多截然相反的氣質全部雜糅起來,組成了這個名字叫做賽琳娜·凱爾的人——這對潼恩就有些難了,叫她瞬間入戲,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貓的特質,她肯定辦不到。 但她這是在咖啡館又不是攝影棚,這樣就夠了。 這麼想著的潼恩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冰藍色的涼鞋中露出腳趾,一看就是學生的打扮,這麼看來十分得出戲。 可她總不能現在跑出去買雙鞋吧。潼恩對著鏡子糾結了一會,猛然有了想法。 潼恩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阿德里安剛好端起了咖啡杯。只是當青年瞥見她的影子時,阿德里安的手猛然一頓,有那麼一瞬間都忘記自己該不該喝它了。 走出來的潼恩……不,那不是“潼恩”。 她把自己的頭髮散了下來,金色的長髮打著卷垂在白皙的面龐兩側,但是她卻沒有任憑頭髮遮住視線,額前的髮絲全部被撩到耳側和腦後,將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露了出來。 亮色的唇彩,再配上那上挑但是不厚重的眼線,猛一看有些凌厲,但是那抹凌厲卻融化在了她嘴角的笑意之中。 她並沒化很濃的妝,只是那與92版貓女的氣質卻學了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