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沒什麼。”米歇爾關懷的話語讓潼恩回過神來,她向後倒了幾步,揚天倒在床上,“我就是剛睡醒,還沒反應過來呢。”“剛睡醒就給我打電話,沒想到你這麼掛念我呀。”“我想你了嘛。”潼恩用餘光看向自己金色的髮梢,理直氣壯地開口,“不如你這就抱起瑪蒂爾達,和我私奔吧。”那頭的米歇爾被潼恩這說來就來的玩笑逗樂了:“好啊,你等著我……等等潼恩,我得收拾一下房間,晚上我們再聊。”“你忙你的。”掛掉電話,潼恩一把甩開手機,捂住的臉。今天是2008年1月23日。希斯·萊傑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潼恩與希斯·萊傑並不熟悉,他們沒有合作過,只是在拍攝《鹽沼》時,萊傑來劇組探班時說過幾句話。在潼恩·凱斯勒的關係網裡,這個天才不過是“好友米歇爾的男友”這個身份。但是在現實世界裡,昨天是希斯·萊傑的忌日。早在去年年初的時候,米歇爾便與潼恩在電話裡隱約提及過她和萊傑之間的感情裂痕,潼恩當時就有些慌張,因為她知道,希斯·萊傑死的時候,米歇爾已經和他分手了,她並不在場。但是這個男人的死亡對她的打擊也是前所未有的大。米歇爾大概是覺得,如果自己陪伴在他的身邊,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潼恩想,她還是在意希斯·萊傑的。同樣金髮的女演員並沒有直接告訴潼恩她在和萊傑鬧矛盾。不過在幾周之後,米歇爾開啟家門,就看到笑容燦爛的潼恩·凱斯勒,戴著棒球帽,穿著一身像是從男朋友身上扒下來的衛衣,站在自己家門口。“我是來當感情顧問的。”當時的潼恩這麼說。米歇爾至今不知道潼恩是如何察覺出自己的失落的,只是……感情顧問和潼恩·凱斯勒,這實在是有些不搭調。其實潼恩並沒有做什麼,只是陪著米歇爾逛逛街,玩了幾天,說了一些敞開心扉的話,便樂顛顛地又回了紐約。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米歇爾或許只是需要轉換一下心情。不論如何,她沒有和希斯·萊傑分手。兩個人的矛盾最終還是調解開了。而現在,萊傑還活著。甚至在瑞典時間一大早就給米歇爾打了電話。想到這兒潼恩舒了口氣,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冷汗已經出了一輩。“……潼恩?”臥室的門被推開,阿德里安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朵。她只覺得床邊一沉,然後溫暖的手掌便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起來了?”潼恩挪開手,抬起頭。阿德里安同樣穿著睡衣,坐在自己身邊,正一動不動盯著自己。她幾乎是下一刻便坐起來,伸出手緊緊攔住阿德里安的脖頸。男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環過潼恩,扶著她的背:“怎麼了?”“沒事,讓我抱一會。”太好了,希斯·萊傑還活著。太好了。潼恩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在意這件事,或許是因為米歇爾在《鹽沼》時幸福的模樣太深刻了。她不想看到那張幸福的臉上出現絕望的神情。這件事,可能是自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做出的最驚天動地的改變。她突然很想哭。不過潼恩到底是忍住了,大清早莫名其妙哭出來,還不得嚇阿德里安一跳。良久之後,潼恩才戀戀不捨地鬆了鬆手,放開手時還撒嬌似的蹭了蹭阿德里安的臉。然後抬起頭,率先看到的就是西瓜小姐順著男人開著的門,鬼鬼祟祟走進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了床上,鑽進被單裡一動不動。潼恩一下子被賴皮的西瓜逗笑了,從被單中拎出貓咪:“它自己有床不睡,為什麼偏偏要睡咱們的床?”潼恩一直覺得給西瓜買的貓窩特別舒服,要不是太小了她都想躺上去試試。但是西瓜小姐偏偏不愛睡貓窩,一定要擠在臥室裡才甘心,昨晚潼恩難得狠了心,把它丟出臥室,今早它醒了就直接跑了進來。阿德里安看向止不住撲騰的西瓜小姐:“貓咪不就這樣。你今早怎麼了?”潼恩伸腳輕輕踹了踹他:“我就不能抱抱你麼。”男人笑了幾聲,握住潼恩的腳,隨即又輕輕擰起眉頭:“你是不是又光腳下床了,這麼涼。”這都成潼恩老毛病了,哥哥說過自己很多遍,現在阿德里安也要說。潼恩真不覺得光腳下床是什麼不能忍的大錯,含糊了幾句,就準備扯開話題:“我剛才給米歇爾打電話來著。”“然後?”“沒然後了。還是被她秀了一臉恩愛。”阿德里安自然知道扯開話題是潼恩心虛的表現,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聽到潼恩半是埋怨的話語,他湊過去給了戀人一吻,用同樣的語氣開口:“明明是你的進展……比她快。”說著,阿德里安拉起潼恩的手:“我更期待給你換新戒指的一天。”潼恩的無名指上戴著很簡單的戒指。只是訂婚戒指,卻也足夠媒體吆喝好幾天的。這都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潼恩聞言,笑著回了阿德里安一個吻:“我也期待。你今早是咖啡還是茶?”“咖啡。”“嗯。我下午要去巴塞羅那了,晚上你記得把貓爬架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