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恩面前時,她才想起來,上一次在媒體前提及《鹽沼》,還是因為社會評論家們把擾亂美利堅意志這頂大帽子扣在她的頭上。 而現在,記者們終於逮到了合適的機會,將遇到反同人士的問題拋給潼恩時,她只是輕輕抬起了頭,碧綠色的雙眼中盡是傲然的色彩:“我為我演繹的所有角色都感到驕傲,賽琳娜·凱爾是,同樣的,露絲也是。” 尚且年輕的女演員,看向鏡頭的目光灼灼,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玫瑰沒有錯,遞出玫瑰的人又有什麼過錯?” ——真帥。 潼恩站在街頭櫥窗前,看向商店的電視螢幕,下意識地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忍不住在心底自戀地感嘆道。 電視新聞中的自己表情大方坦然,好像畢業典禮上陌生人的言語攻擊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影響。事實上潼恩現在想起來還是蠻後怕的,畢竟要是真出現了肢體衝突,她肯定打不過那個青年。不過,這並不代表著潼恩會退縮。 厭惡是畏懼的一種表現。潼恩覺得,自己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既體會不到同志群體的心情也無法真正的幫助他們。那麼她支援他們的最好方式,就是站出來告訴眾人:我們不應該害怕他們。 玫瑰沒有錯,遞出玫瑰的人自然也沒錯。 新聞中還說,《鹽沼》中瓦萊麗的淚水,和她的這句話,很快地成為這個群體宣揚自己合法權利的口號。而這個時候的潼恩,已經將目光挪到了其他處。 她一眼便在人群中尋覓到了那個瘦高的身影。 潼恩忍不住勾起嘴角,壓低帽簷,走向前,與不遠處青年保持距離,一前一後離開了街道,走進了那並不起眼的咖啡館裡。 “簡直像是在做賊。”潼恩一邊摘下墨鏡和棒球帽,一邊坐進卡座裡抱怨道,“不對,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搞不好做賊都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 回應她的是對面青年的笑聲:“等你的電影下檔後或許會好一點。” 能讓潼恩迎著風頭像做賊一樣出來見面的,也只有自己最近的緋聞物件阿德里安了。男人坐在潼恩的對面,因為咖啡館裡很暖和,他脫下了外套,只穿著襯衣和灰色的毛衣,臉上還掛著淡然的笑意。這幅姿態坐在文藝範十足的咖啡館裡,幾乎要和整個環境融為一體了。 但願如此吧,潼恩自覺自己還沒到萊昂納多和邁克爾·傑克遜那樣腥風血雨的程度,有話題才會有關注,等到《鹽沼》的風頭過去,媒體找不到話題,自然便會將目光挪開。 可就算是這樣,狗仔們也真的好煩啊!潼恩有些煩躁地揉揉頭髮,她還是不習慣戴帽子。原本被帽簷壓下的金髮被她自己弄得亂糟糟的:“天啊,他們最好別直接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然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