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隊長几乎是一手就把殺手按在了地上。這個時候,艾倫拔出了槍。子彈上膛的聲音在沉寂的黑暗中如此清晰,幾乎是在瞬間史蒂夫扭過了頭:“別開——”——槍聲掩蓋了他後面的話,艾倫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殺手,面無表情地收回熱武器:“你說的太晚了。”“我說得晚不晚你自己清楚。”史蒂夫轉身握住了艾倫的手臂,他淺色的眼睛裡帶著些許慍怒,想在戰場上騙過美國隊長可不容易,尤其是艾倫還用如此敷衍的態度回應他,“這槍不該開,你來得及停手的。”艾倫甩開他的手:“我不應該幹卻幹了的事情比你想象得要多。”她明白史蒂夫的意思,留著殺手,或許能問出更多的證據。再有就是,美國隊長不贊成濫殺,剛才情況可控,沒必要直接擊斃殺手。但艾倫對此嗤之以鼻,同樣是洛克養的畜生,四肢著地的死了,直立行走的憑什麼例外?“但願那個傢伙還活著。”位於農場邊緣的房屋近在眼前,艾倫心情有些複雜地開口。就算她知道馬弗是個不在乎自己性命的傢伙,可是要真死在這麼一個傢伙手上並不符合他的風格。那可是個怪物,有情有義的怪物,他應該死在槍口下,或者電椅上,還得是爆兩次頭、過兩次電才能斷氣的傢伙。“沒那麼容易。”史蒂夫還有點不滿,但是他沒再對此說什麼。與他親近的人不是特工就是超級英雄,誰的手上沒有罪犯的血液?而且,他知道艾倫·施密特手上的血債未必比那個死去的殺手少,美國隊長堅持正義,不代表他天真。所以艾倫轉移了話題,史蒂夫也不想再繼續糾纏。至於那個罪城的怪物……史蒂夫想了想自己第一次見他時估算的身手,可能會因為面對靈巧的敵人一時大意,卻未必會喪命:“他殺不死馬弗。”而美國隊長總是對的那一個。艾倫拿著一盆水潑醒馬弗時,那個龐然大物躺在地下室的姿勢格外難看。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而後看向靠在牆邊的史蒂夫,挑釁似得開口:“什麼感想,英雄?”什麼什麼感想,艾倫有些疑惑地扭過頭,穿著制服的男人臉色相當難看,聽到馬弗的話後,他沒有開口。艾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找到了蓋爾委託自己尋找的,那些失蹤的姑娘們。幾個美人的頭顱掛在牆上,就像是裝飾品一般,並且,一如活著時那麼美豔。別說是史蒂夫反感,艾倫自詡在九頭蛇時期已經見過足夠多的屍體了,可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禁不住覺得噁心——死人是一回事,把殺人當做榮耀、還要把受害者的腦袋掛在牆上當收集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是個成年版的哈利·波特乾的。”馬弗也沒期待美國隊長回答,他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洛克的養的狗,連我都一時大意了。”馬弗是說,舊城區走失的姑娘們是殺手殺害的……那個殺手是主教洛克的人,這點不會有錯。紅衣主教,城市裡最德高望重的人,這裡最大的教堂前面甚至立著他的雕像,他有自己的打手,這不奇怪。但是,警察局的局長死前說出的不是殺手的名字,而是主教本人——肯定是主教向警察局打好了招呼。那麼,一個主教,為什麼要特意包庇一個殺手?就算是艾倫,也有點摸不到頭腦。她掏出手機掃了一眼,他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的警察很有可能就在前往舊城區的路上,而要想查清楚這件事,還得再跑一趟教堂。“先回去再說。”這麼說著,艾倫轉過身看向史蒂夫,“再不趕過去你就來不及了,你可以先走,我和馬弗找輛車去舊城區就行。”艾倫指的是抓住原罪和洛克。至於舊城區……就算沒有艾倫在,蓋爾她們也能撐過去——就像蓋爾對自己說的,她艾倫·施密特,本來就不是舊城區的人。而抓住洛克才是關鍵。在他和原罪交易時逮捕他,那麼不論這個家族,還是參議員,再大的權力也救不了他們。政府已經在神盾方面被九頭蛇坑了一次了,炸掉航空母艦那件事還沒過去多久,上頭不會姑息政客和九頭蛇打交道的。史蒂夫點了點頭:“你自己小心,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艾倫漫不經心敲了敲掛在耳朵上的通訊器:“我知道。”幸而這處田地裡有車,不然的話在這麼荒郊僻壤的地方找輛交通工具也是個問題。這真的是荒無人煙的地界,不遠處有路燈,然而路上卻一個人都沒有,靜得甚至讓人心慌。怪不得舊城區的姑娘們丟了這麼久都沒人發現,在這樣偏僻的地方,能發現才有鬼了。這麼想著的艾倫發動了引擎,汽車的轟鳴聲打破了沉寂焦灼的氣氛。風雨即來的氣氛。可惜的是,這樣的氣氛和狀態除了他們這些外來者外,是不會有多少人感覺到的。因為罪城的人根本不在意,他們不在意當權的是洛克家族還是其他的什麼,就像是馬弗,他揉著自己的脖子,坐在副駕駛上,說話的語氣好像他們是去開派對而不是去打架的:“我覺得我還能開車。”“算了吧,馬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