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踏進了獻祭者的墓室,艾麗莎打著手電環視四周,她的餘光瞥到瑟縮著的朱諾,隨即將頭轉了過去。女人有些驚訝,她摘下手套,手指觸及到少女的面板,那冰冷的溫度讓她擰起了眉頭。 “朱諾。”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 “你……哭了?”☆、 “沒,沒事。”朱諾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絕望,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我只是……太感動了,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親臨遺蹟。” 她擦去眼淚走向前,望向躺著屍體的平臺,平臺圍成了一個圓。 “建築這座金字塔的人相信宗教獻祭,那些被選中的人都就躺在這兒。”塞巴斯蒂安靠近那些屍體,為眾人解釋道。朱諾走到平臺邊,那些已經只剩下骨骼的屍體躺在上面,胸口破了一個洞。 是異形破體時留下的傷口。 皇后的意識再一次衝擊著朱諾的心神,她閉上眼。 等等,請等等,我的同胞。 她還想再傳達安撫的情緒過去,然而朱諾還沒來得及冷靜下來,皇后的另外一段便傳來了劇烈的痛感,就像是親自感覺到了那樣的折磨似的,朱諾咬緊牙關。 用低溫讓異形陷入沉睡,等它醒來時,再用電擊折磨它。 血親的尖叫徘徊在朱諾的耳邊,過電的痛楚也清晰地傳入她的腦海中。少女幾乎是花費了全身的力氣來剋制住自己不倒下去。她揣在口袋裡的手死死攥緊,朱諾走到了遺蹟的另一邊,裝作在觀察周遭的環境。 請再忍耐一下。 等他們來了,等這個金字塔正式啟動。 朱諾的眼淚再一次滾落下來,她默不作聲地擦去。 “我們去下面的房間看看。” 下面藏著鐵血戰士的武器,朱諾不聲不吭地跟了過去,她本來就毫無血色的臉在手電的光芒下顯得有些滲人,這換來的艾麗莎擔憂的目光。 “你真的沒事?” 這些人,這些人類…… 朱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系統任務沒有給她任何關於人類的束縛,她選了異形,這些人類可以不管的。然而她怎麼能放棄人類,她……的另一方同伴? 維蘭德帶走了藏在下面房間裡的所有武器,鐵血戰士踏進金字塔,能源啟動,武器室與獻祭的屍體所在的房間被阻隔。 這次,艾麗莎也沒工夫管朱諾的情況了,她與維蘭德陷入了爭執。本來就不贊成貿然行動的冒險家,自然也不想整個隊伍被困死在這裡。 “關於這次行動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沒有,我的猜測和你一樣。” “無論這裡有什麼,我們都沒做好準備。集合所有的隊員回到捕鯨站,抓緊行動吧。” “——你們就沒有想過,武器放在那兒就是等人來取的嗎。” 朱諾輕輕開口,打斷了維蘭德和艾麗莎的爭執,這換來了後者詫異地注視。 “而且。”少女的目光瞥向斯坦福德,那個明眼一看就是僱傭兵的黑人,“既然有槍,拿出來也無妨,雖然我覺得……沒什麼用處。” “你果然知道什麼。”艾麗莎就知道她的直覺不會有錯。這個看起來溫順又寡言的少女在見到金字塔時狀態就不對,她一點也不意外,卻說自己是喜極而泣。可那樣的神情……分明是悲傷。 艾麗莎看著她的眼睛,整個室內只有手電冰冷的白光。朱諾·雷普利站在不遠處,褐色的瞳孔中帶著坦然和還未退散的痛苦。 那樣直白的眼神簡直不像是個人類。 冒險家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她皺起眉頭,走向前:“從一開始你就像是……像是知道地下有什麼,甚至是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你究竟是誰?” “朱諾·雷普利。什麼假身份能隱瞞得了維蘭德公司呢。”朱諾淡淡地開口,“而且我覺得那很明顯,武器是嶄新的,還特地儲存了起來。再聯絡塞巴斯蒂安說的,一百年前這裡被人開啟過,而你又說,一百年前,地表上的捕鯨站突然失去了聯絡。還有就是,為什麼一個沉睡這麼久的遺蹟,會被突然探勘到?” 少女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倍感涼意。 “這座金字塔在等著你們的到來。” 艾麗莎沒有忽略掉朱諾的用詞,她用得又是“你們。” 說著,朱諾同樣向前兩步,停在艾麗莎的面前:“那些狩獵者們……在等待著你們的到來。” 那雙單純的眼睛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情緒,那之中有好奇,也有尊敬,但更多的是一種……讓人膽顫得,冰冷得如同爬行生物看到獵物時的情緒。 就像是有什麼透過她的眼睛,在看著自己似的。 不過那很快就消失了,就在恐懼的表情慢慢出現在眾人面龐上時,朱諾猛然甩了甩頭。 異形皇后的情緒在影響著她。那樣的憤怒,痛苦與絕望,還有透過朱諾的眼睛察覺到這些人類時……那種滔天的殺意。 這幾乎讓朱諾條件反射似的摸到口袋中的玻璃瓶,她在下來之前,剛補充了足夠的能量。上次在《異形4》時因為餓得咬傷了卡洛斯,讓朱諾總算是記住了得時時刻刻補充能量,以防自己再因為飢餓而拋棄人性。 【保持人性……其實你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