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要知道畢業舞會幾乎是每個少女的夢想。說取消就取消,莉莉當時也是又傷心又氣憤。先出手打人的是那群校霸呀。但是回想起接下來的事情,莉莉一點都不後悔。“畢業舞會那晚,我跑到市中心,蹲在馬路邊。”莉莉琥珀色的瞳仁亮晶晶的,“然後你和史蒂夫就過來啦,為了陪我,你們兩個都沒參加畢業舞會!”莉莉還記得那時的場景。即便是大蕭條時期,紐約市中心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她坐在街道邊的地上,望著絢爛的燈光和櫥窗中的招貼畫,前方車水馬龍,後方人來人往。繁華的景象中很少會有人在原地駐足,除了莉莉,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隻和族群走丟的小馬駒,在動物群之中孤單又迷茫。直到史蒂夫和巴基像是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的面前。“你們兩個突然冒出來,可把我嚇了一跳。身上穿著畢業晚會的禮服,就這麼坐在馬路邊,還拎著一提汽水,活像兩個賣藝的。”時至今日,那一晚的記憶還如同發生在昨天般清晰深刻。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莉莉從不是個懷舊的人,那是因為並沒有什麼記憶值得去紀念。但在紐約完全不一樣,巴基和史蒂夫是莉莉人生……魔生當中第一次交到朋友。也正是一段又一段這樣的記憶,在巴基墜崖、壯烈犧牲之後;在史蒂夫登上飛過北極的飛機,再也沒有回來之後,支撐著莉莉,在失去牽掛之後繼續活下去。“我們一起數著路過的車輛,又笑又鬧,還大聲唱歌,活像是三個瘋子。我還記得那會兒唱的是bessie sith的歌。”說著莉莉就輕聲哼了起來。她的聲線清澈乾脆,與藍調女歌手渾厚有力的風格截然不同,卻帶著別樣的風情。“——but the day you it honey, it’s g ho to youi got the world a jug, the sper’s y hand——”伴隨著她利落的發音,冬兵深藍色的瞳孔中浮現出複雜的色彩,他盯著莉莉美豔的面容,近乎本能地,跟著她的旋律接了下去:“——i’ gog to hold it until you didn’t e under y and。”莉莉愣住了。詹姆斯·巴恩斯,終於從自身的大腦中,尋覓到了昔日的記憶碎片。“六瓶可口可樂,是嗎?”他的表情很是迷茫,彷彿不太確定那是否是真的。莉莉怔怔地看著他,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爵士輕咳一聲,低聲提醒道:“莉莉。”回應汽車人的是一聲抽泣。莉莉“哇”得哭了出來,攬住了冬兵脖頸。幾個小時前還把他強行按在地上,來了個五花大綁的彪悍女人,說哭就哭,還緊緊地抱著他不放。莉莉的行為可叫冬兵著實吃了一驚,他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話語會換來她這麼大的反應。“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她一邊哭一邊說,“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死了,直到六十年代你又出現,我付出了這麼多,你回來了卻什麼都不記得。”她哭得活像個女高中生,冬兵倍感無措的同時,又覺得隱隱有種熟悉感。她這委屈的反應,讓他心裡也跟著悶悶地——就像是潛意識在代替理智心疼。“你……”冬兵尷尬地拍了拍莉莉的後背,像安撫炸毛的貓科動物似的。“別哭了。”他小聲說。莉莉放開了他,哽咽著問:“我的妝是不是花了?”冬兵:“……”這思維跳躍度,冬日戰士自愧不如。不過她的預感沒錯,精緻的眼妝暈得活像是恐怖片裡的角色。巴基不得不伸手替她擦,這一擦不要緊,原本只是普通暈開的妝容順著他的手,在莉莉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一道黑印。爵士一臉不忍直視地阻止了他:“早就告訴你買之前做好功課不是。”莉莉哭著還不忘記和爵士鬥嘴:“我剛醒來哪兒有時間,沒有熟人也沒有朋友,還被趕鴨子上架做任務,你怎麼能抱怨我嗚嗚……”她越說越難過,一想到獨自一人在二十一世紀醒來,好不容易收了幾分的淚水再一次嘩啦啦掉下來。冬兵:“………………”“我終於找回了你。”她一邊打著哭嗝,一邊開口,“我放開你,你不要跑好不好?跟我回紐約,記憶可以慢慢找,史蒂夫不在了,佩吉人在養老院,我只有你了,巴基。”本來如此煽情的場景,在莉莉一臉黑印的情況下,溫情的氣氛早就跑了個精光。巴基扶額,他突然覺得特別心累——而且這心累的感覺,為何如此似曾相識啊!“好好好,我答應你,”他哄小孩的話語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可以說是相當熟練了,“你先把臉洗乾淨行不行?”莉莉抽抽搭搭地點點頭,站了起來。她走向洗手間,一開門,迎上了詹姆斯·邦德湛藍的雙眼。他站在洗手池旁邊,脫下了休閒襯衣,精壯有力的軀幹裸|露在外,他正擦拭著脖頸處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的血,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隨著他的動作而輕微挪動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