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為美利堅的年輕人,我有責任為祖國分憂,不是嗎?”她歪了歪頭,反問道。這半年來,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沒少在新聞中看見安琪·萊克特的身影。儘管大部分情況下,她都不過是在托馬斯·諾斯費爾德的身邊充當言笑晏晏的花瓶,可拉托維尼亞之行早就使得安德伍德記住了這張娟秀精緻的面孔。沒人會把一個商人突然宣佈大選放在心上,只是一次作秀而已。但他的這位女友……安琪·萊克特淡金色的長髮綁成一條高高的馬尾,垂在肩頭,她輕輕一動頭顱,馬尾便跟著動一動。這使得說出這話的她天真又靈動,還有點兒拘謹,但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希冀與好奇。“要是現在的年輕人都像你與托馬斯一樣想就好了。”安德伍德溫和地接道,“我去醫院探望過托馬斯。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放到白宮辦公桌上的情報,寫她不過是一名有著慘痛童年經歷的普通姑娘,被養父與男友捧在手心裡疼愛,有著極高的舞蹈天賦,前程錦繡——然而要是僅僅相信這表面的東西,安德伍德哪兒能坐穩總統的寶座?“是的,上帝保佑。”安琪垂眸,“這兩天我一直在儘可能地陪伴他,醫生說托馬斯很快就會醒轉。”“恕我直言,小姐。待到他醒來,很有可能面對的是fbi的指控。”“嗯……嗯?”安琪聞言,瑟縮幾分。她一臉驚訝,怔了片刻,隨即就意識到安德伍德的意思:“因、因為拉托維尼亞的事情是他一手促成的?不,總統先生,托馬斯是一片好心呀!”說著,安琪蒼白的面龐鍍上一層激動的緋紅。“怎麼能、怎麼能這樣,他因此受了傷,到現在還在醫院裡。托馬斯也是受害者,他和我一樣的!”“我相信如果沒有證據,fbi也同樣會還以托馬斯清白。”安德伍德說著,他站了起來。“很感謝你,萊克特小姐。”他習慣性地向同樣站起的安琪·萊克特伸出右手,後者乖乖地走上前,握住了安德伍德的手。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的手掌寬厚有力,卻沒有過於強勢,他只是禮貌地碰了碰安琪的指尖,而後開口:“我願意相信託馬斯,孩子。我和他的父親是老朋友了,托馬斯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看在眼裡?是指往日的功績呢,還是“托馬斯”皮下的野心?道出這句話的安德伍德誠懇又真摯,彷彿一名對年輕人寄寓厚望的長輩,彷彿對於托馬斯·諾斯費爾德這位總統候選人,他的競爭者,根本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