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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握住了面前的欄杆。她還記得那桶血澆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冰冷粘稠的液體順著頭髮往下落,那身親手製作的禮服粘連在身上,她站在舞臺正中央瑟瑟發抖,下面的人群爆發出鬨笑,直到克瑞絲用來倒血的繩索斷掉,沉重的鐵桶掉了下來,砸中嘉莉舞伴的後腦勺。湯米,一個英俊善良的男孩。如果不是她接二連三的忽視母親的哀求,質疑要參加畢業舞會,他也不會因此而死。要不是醫生提起了這件事,她甚至都忘記了湯米曾經是個活人……畢業舞會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遙遠到嘉莉甚至完全忘卻了自己使用魔法時的心情。“是豬血嗎……”嘉莉勉強扯了扯嘴角,“是的,這很合理。”然而克勞福德探員並沒有給嘉莉回憶過去的時間,他接下了萊克特醫生的話:“我們還在養殖場的倉庫裡找到了你的東西。”什麼?嘉莉的思緒被他的這句話拉回了現實,她困惑地側了側頭:“我的東西?”“寫有你名字的教科書,以及一雙球鞋。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探員用略帶著進攻性的審問口氣說道,“和一些魚線、繩索以及刀具放在一起。”他的語氣讓嘉莉稍微感覺到了冒犯,但她並沒有因此厭惡探員。她知道像克勞福德這樣的執法人員說話時總會帶著這種強硬的態度,這是他們的習慣,或許連探員本人都沒意識到。她的東西?醫生提到了鑰匙,而探員立刻說起了倉庫。嘉莉並不清楚fbi究竟發現了什麼,她求助似的看向醫生,察覺到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褪色道:“倉庫的大門……是用那個挎包裡的鑰匙開啟的。”“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聲稱沒見過這個挎包。”克勞福德探員的語氣加重了一些,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方式開口,“我想你最好是再確定一下,懷特——”“——傑克。”萊克特醫生出聲打斷了他,但探員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雖然現下當事人已死,但不代表這個案子就死無對證了。”他在威脅自己。那麼倉庫的確是用挎包裡的鑰匙開啟的了。用豬血對自己惡作劇的是克瑞絲,那麼在養殖場取血的肯定也是她,倉庫的鑰匙在她的挎包裡很正常。而嘉莉那天對醫生說,挎包是蘇的。或許現在所有人都以為蘇和克瑞絲是商量好要自己在畢業舞會上出醜,探員在懷疑自己在說謊。她的確在說謊,不是嗎。嘉莉沉默半晌後,才用近乎耳語的分貝問:“繩索和刀具是怎麼回事?”“或許你應該問你的私人物品是怎麼回事。”“我……我不知道。”嘉莉喃喃地說道,他們總會拿著自己取笑,在自己的儲物櫃上塗鴉,把她的書本隨手丟掉,嘉莉早已習以為常。她是個女巫,別人厭惡自己,這很正常。嘉莉一直覺得這是一種懲罰:“我在學校裡丟的東西太多了……有一些會在廁所和垃圾桶裡找到,有一些一直沒有找到……我……”“嘉莉。”醫生冷靜的聲線打斷了她,嘉莉像是受到驚嚇般抖了抖,抬起頭來。“倉庫裡的繩索與畢業舞會上用來佈置場地的繩索是同一批次的。”隨著他說話的同時,嘉莉看到醫生的頭輕微地偏了偏,在這個角度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嘉莉抓住了男人眼中閃過的光芒。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她感覺到那種命運即將扭轉的預感再次籠罩住了自己。繩索是同一批次的,那麼克瑞絲與蘇可能對舞會現場動了手腳。這樣的話她們可就不止是要自己出醜了。但嘉莉知道不管是克瑞絲還是蘇都沒有對舞會場地做過什麼,因為她才是那個兇手。“您……”莫名的緊張自心頭浮現,嘉莉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從四肢抽離,她的指尖瞬間變得冰涼無比,嘉莉艱難地開口,“您……在懷疑克瑞絲和蘇才是罪魁禍首,我只是……只是……”只是被她們脅迫頂罪的受害者而已,就像是弗萊迪·朗茲的報道中所說的一樣。嘉莉沒有把話說完,她的目光落在了萊克特醫生身上,站在警戒線之外的醫生一如往常的挺拔端正,這一次,當強烈的渴望湧上心頭時,嘉莉沒有阻攔也沒有絕望,而是任由這股熱流掠過自己的心靈。這是個脫罪的機會,在普通人面前脫罪的機會,然後她就可以接近自己的使者。就像是威爾一樣,就像是探員一樣。嘉莉希望自己能夠接近他,而不是像這樣站得遠遠地望著他。“這是目前的猜測之一。”誰都知道嘉莉的“只是”後面要說什麼,沒有等到下文的探員有些粗暴的強行接下了話,“但這並不能證明你無罪,懷特。”也不能證明她有罪。想到這兒嘉莉幾乎要嘲諷地笑出聲了,看吧,這就是人類的審判,他們以為自己制定了最公正最準確的規則,而這套規則卻不能將唯一的嫌疑人定罪,反而要拼了命的為她找藉口。嘉莉已經對這沒完沒了的謊言和試探失去了耐心。“希望你們能找到進一步線索,克勞福德探員。”最終嘉莉操著過分的禮貌結束了這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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