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發現的?”女孩兒沉聲打斷了她故作輕鬆的調侃。柳亭心定定地看了看她,表情終於自然了下來:“那次客串完了《申九》……老白壓著我去了醫院做檢查,那個還有挺有名的醫生說了一大堆的鳥語,還讓我做手術把胸給剁了,亂七八糟的治療加起來,我也就只能活兩三年,我仔細想了想,何必呢。我在這個世上走了一遭,成名,靠的是皮囊,被雪藏,為的是皮囊,現在風風光光地當著影后,也是因為我的這幅花皮囊。既然我這輩子都死靠著它撐過來的,那我也得讓它完完整整地來……再完完整整地成了灰。”手術、化療……固然能延長她的生命,可是她是柳亭心啊,從來是高傲又鋒利地美著,怎麼可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和別人一樣帶著傷疤、缺著部件,委委屈屈地靠著化療吊命,把自己僅剩的那點東西,都丟了呢》這是認識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柳亭心看見了池遲流淚的樣子。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眼眶微紅……臉上一點表情和波動都沒有,只有淚水從她的下巴滴到了她的衣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