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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些裝置正在運作著,水泥在被攪拌,並沒有人去研究它的配比是否準確,將來的造出的東西是否結實,只要知道水泥漿將被傳送帶送到機器的頂端再被傾倒下來就夠了。這些裝置此時不像是在工作,像是在奏響輓歌。就像這個陰森的夜晚,黑影所在地方並不像是一個工地或者工廠,而更像是地獄一樣。因為,在即將傾斜水泥漿的地方有一個鐵架子,架子上綁著一個人。被綁在鋼筋架子上的人努力掙動自己的手腳,那些結實的鐵絲讓他完全沒辦法擺脫現在的處境。他如同被綁在了十字架上,即將接受刑罰,他是躺著的,直視著那個將要傾瀉水泥漿的地方。“把她們帶來這裡,綁在這裡,灌注成一個又一個的‘藝術品’,你說是你讓她們的美麗永遠留在這裡了。”黑衣人的聲音雖然低沉,可是還能聽出來是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她像是幽魂一樣,在這個“處刑架”旁遊走,等著收割罪人的姓名。“那時,這裡也是一陣陣的噪音,你把聲音當做天堂的奏樂,你跟她們說別害怕,天堂的大門已經開啟了。”被綁著的男人已經陷入到了極度的恐懼中,面前這個人在說的話正是他曾經說的,就像面前這個人所做的事情,也正是他曾經做過的。只不過那時的他是個執行者,現在的他……要承受即將發生的一切。“金髮的少女,紅髮的少女,亞麻色頭髮的少女……你割下她們的頭髮搓成了手環戴在自己的手上。”那人的聲音極其凜冽,深沉悠揚的語調中帶著完全脫離了人性的冷靜。“你以為你收藏了她們的靈魂。”這個黑影是人麼?被封住嘴的男人發出了無助的嗚咽聲,她什麼都知道,她彷彿什麼都能看得見。這怎麼會是人,這是來自地獄的死神!“她們的靈魂,正在唾棄著你的骯髒。”傳送帶開始轉動了,男人目呲欲裂,整個人已經瘋狂,可他無論怎樣絕望地掙扎,都不能讓他掙脫命運的束縛。“同樣的地方,有人將上天堂,有人要入地獄。”黑影轉身,在她的身後,水泥漿把那個仰躺著的男人徹底淹沒,他連一聲哀嚎都沒有發出來。“善良的人上天堂,有罪的人下地獄。”鏡頭拉近,終於給了那人一個特寫,黑色的眼睛,修長的眉毛……她是judy,她是jane,她也都不是,現在的她,是jud。於是一切在她的身上所表現出的情緒只有深沉和寧靜,也有著憤怒和瘋狂即將爆發的點點徵兆——比如她輕顫的手,比如她那雙像黑夜一樣讓人沉淪其中的眼睛,比如她此時若有似無的笑。“善良的人上天堂的時間太早,有罪的人,下地獄的時間太晚。美好的靈魂連上帝都渴望,罪惡的邪魔撒旦都厭棄……只有人類在其中絕望。”下一句詞是“所以有審判者的出現,讓上帝的歸上帝,讓撒旦的歸撒旦。”說完了這一句詞,這一整幕戲就算是過了。就在這裡,jud卻頓住了。她的瞳孔睜大,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在黑袍外露出的手張開又重新握緊,過了兩秒鐘,才說出了最後的臺詞。人們似乎能能聽見她平靜之下的哽咽,似乎能看見她的眼中流出了帶著血的淚水,其實……都是幻覺。凱恩斯喊了cut,他看見池遲還站在那裡不動,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從這場戲一開始他心裡那種似有似無的不對勁兒現在終於應驗了。“快!去把chi的助理叫進來!”“善良的人,上天堂太早,有罪的人,下地獄太晚……善良的人上天堂……太早,為什麼?為什麼?!”起初這句臺詞她還是用外語說的,最後已經全是中文,在她一邊又一遍地重複中,眼淚伴隨著哭喊聲一起爆發。“姑姑,這些年我一直把您當我的媽媽……這輩子我走的早,下輩子我給您……我還您。”這個人是誰?“……這個世上,我不虧天,不欠地……”這個人又是誰?這些天累積的悲痛終於徹底迸發出來,像是一個炸彈炸碎了她心中的堤壩,太久遠的過往,太相似的回憶,都是同樣年輕的卻又要早早離開這個世界生命。一個在時光的彼岸叫她姑姑。一個在她的面前叫她小池遲。可她一個都救不了,一個都幫不了!為什麼偏偏是他們,為什麼總有冥冥中的存在要過早地收走最美好的靈魂,為什麼到最後都留下她,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遠去?為什麼?為什麼?陳方她們衝進拍攝棚看見的就是池遲蹲在地上抱頭尖叫的樣子,一向聰明強大幾乎無所不能的女孩兒現在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了。“池遲,你冷靜一點!”想起來拍《申九》的時候的那次“入戲”,陳方的心已經被巨大的恐懼給攥緊了。自從柳亭心來了,池遲的情緒就一直不對,她早該發現的,可她又想當然地以為她只是因為柳亭心身體不好而焦慮。現在她又能做什麼呢?她抓住池遲顫抖的手, 本心第二天,池遲就坐了飛機回國,帶走了幾個助理,留下了林智和陳方及時向池遲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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