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深紅色太陽一點點攀爬,最終跳了出來,天空變成了紅與紫交匯的長卷,大海也變得斑斕華美,池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的心中總是充滿著火焰般力量,但是也會疲憊,也會想要休息更甚於事業,但是就像日出一樣,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屬於她的那一把刀,總是希望能鋒利一點,再鋒利一點的。沈主廚看著池遲,覺得這個女孩兒現在就像是一朵向日葵,或者,一個太陽能熱水器,太陽補充了她的希望和力量,讓現在的她她整個人都彷彿在發光一樣。看完了日出,池遲跟著沈主廚去買了新鮮的食材,見識了一下沈主廚神乎其技的銀絲面手藝,順便吃了整整四碗用鮮蝦打底的海鮮湯麵,她就去了機場,坐上飛機去往京城。從國外拍戲回來的 情火“你放心,我的劇本肯定比別的都讓你覺得帶勁兒。”聽見池遲的話,宮行書滿臉笑容地接話道。池遲恰到好處地笑了一下,抬頭看著整個房間裡的其他人。“雖然大家都熟了,我也帶著她跟大家打個招呼。”開碰頭會的地方是一個私人俱樂部的包間,裝修風格相當的硬朗,很有些金屬朋克的味道,沒有圓桌,也沒有整齊的椅子,所有人都是坐在黑色懶人椅或者黑輪胎充當的坐墩上,喝著酒聊著劇,儼然一群俗世瀟灑人,看見池遲,他們一個個都表情豐富雙眼放光。“池遲,國產電影最年輕的豐碑,是吧,老嚴你家上次做節目是這麼說的吧?”宮行書所說的老嚴池遲覺得有些眼熟,尤其是額頭上的一塊胎記和灰白頭髮的搭配,細想一下,說不定就是b影的木校長或者杜安在哪次電影人的活動中帶著她見過。“老書你得了啊,在小姑娘面前拿我耍嘴皮子。”老嚴從兩個輪胎組成的“長沙發”上坐了起來,拍拍屁股走到池遲的面前。“池遲,我們是見過的,還記得我麼。嚴鶴,在咱們這行我就是個閒人,要麼就幹編劇,要麼就找個看順眼的人合作當導演,閒著沒事兒也在電臺弄個什麼電影專題節目,自己弄著玩兒的。”一開口,池遲就聽出來這個嚴鶴的年紀絕對沒超過四十歲。“我要是能和嚴導一樣閒出一本《三代油坊》,大概做夢都能笑醒,可惜天分不夠,思想深度也差了點,更沒有那麼驚才絕豔的文筆,所以只能靠演戲混口飯吃。”與這樣閒出屁的意氣文人打交道,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誇他們的作品。面對池遲的誇獎,嚴鶴笑了笑,對宮行書說:“我還以為你帶來的個美人瓶兒,沒想到是個帶響兒的,還忒好聽。”“老嚴是咱們電影的副導演,也算是編劇之一。”宮行書沒搭理嚴鶴的打趣,繼續向池遲介紹著其他人。除了演員之外,他們這些人年輕的三十多歲,老一些的就四五十歲,是這個電影的編劇、統籌、副導演。他們這些人在業內都是響噹噹的新生代人物,與杜安的御用班底不同的是,他們和宮行書沒有從屬關係,每個人除了這個片子中的職務之外,在外面也有各自的事業,比如電影點評人,比如作家,甚至有一位副導演樂呵呵地說:“我還是個群頭兒,老書他們這波人開工了,我就是副導演,他們休息了我更喜歡蹲影視城門口當個龍套。”“真巧,我也特喜歡當龍套,可惜現在別人都以為我很貴,沒人請我當龍套了,我就只能一路當到國外去。”池遲和這位叫王韋的副導演握手的時候笑得格外親切。王韋愣了一下,拉著池遲的手狂戳宮行書的肩膀:“這個人我真喜歡啊,你真難得找來一個我喜歡的,行啊,繼續保持啊。”宮行書特假地對他呲牙笑了一下,劈手奪過了池遲的手不讓他繼續握著。王韋身後一群人大笑:“她現在是老書的女主角,你一個串戲的副導就別佔便宜啦。”這樣的一群人湊在一起,讓池遲想到了一群創業的年輕人,與其說是同事,不如說是朋友,個頂個兒的朝氣蓬勃著,對即將實現的東西充滿了期待——他們也確實有把那些東西實現的能力,因為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成功過。與他們這些幕後相比,演員們大部分都有點拘束,似乎和這樣的一群電影人聚在一起,讓他們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尤其是像鵪鶉一樣擠在人堆裡的兩個年輕男演員,年紀都不大,宮行書本來是看不大上這種“靠臉皮吃飯”的後生,也不知道是擔了誰的人情,把這兩個人拉進了自己的劇組裡,全程對他們也就只有一點假客氣罷了。這兩個人看見池遲都口稱老師,完全不在乎他們其實都比池遲大至少五六歲。“行了,該介紹的都介紹完了,咱們還是要幹正事的。”宮行書讓池遲坐在了一個靠他挺近的位置上。“我,導演,男主角,池遲,女主角,你們其餘這些人都是添頭。”喝了一口二鍋頭,正式開始之前宮行書都沒忘了嘴欠一下。“劇本大家都看了吧,我們先串串這個戲的脈絡啊,故事背景你們得吃透了,池遲,最新的劇本你看了吧?”《大燎寨》的劇本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