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週週瞪大了眼睛看自己的基友,他發現並不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而是他根本從來就沒弄懂過啊這個世界啊!“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實用主義精神。”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等考完試咱打球去唄?”“嘿嘿,女神下午去上導演系的公開課,我也想去聽聽,她昨天在微信群裡說那個課挺有意思的……”“擦……你們一個個都中毒了吧?”塗週週已經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了,他只想靜靜,但願靜靜沒有變成池遲的腦殘粉。翻過來的那一週週一,池遲接到了一個來自於表演系二班班長的邀請。“這個週末就開始放國慶長假了,我們週六約了留在京城的同學一起去看電影展覽,全班女生都去,池遲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啊?”班長是個圓臉兒的小姑娘,嗓子特別甜美,池遲一度認為她應該去學播音主持專業。“週六麼?”池遲抬頭想了一下,“好啊。”原本有那麼點緊張的班長立刻笑了,在表格上寫下了池遲的名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這一天晚上,竇寶佳收到了池遲要求把跟天池集團的約談延期的訊息。“你,跟一群大學生去看展覽?”“對啊。”女孩兒依然是穿著t恤加短褲,臉上帶著很燦爛的笑。她的頭髮長出來了一點兒,讓她的整個腦袋看起來很奇怪,池遲已經不打算剪了,進了十月天氣就認真冷下來了,她也不能為了圖涼快就光著頭了。如果此時此刻竇寶佳就在池遲的面前,她會發現池遲和她的印象中似乎哪裡不太一樣了。好像是她的神情更加飛揚,也可能是她的笑容更加年輕,總之此時的池遲看起來就是個學生,跟她的那群“同學”們走在一起,一點“星味兒”都沒有,除了長期的飲食注意、身體鍛鍊還有保養讓她看起來顏值更高之外,她現在和別人根本沒什麼不同。“你行不行啊?展覽什麼時候看不行,跟天池那邊可是早就約好的。”“我這邊是和同學們一起看展覽啊,機會很難得,天池那邊改成周日好不好?”“好不好”三個字兒軟軟的,甜甜的,一個字兒一個字兒跟窩絲糖一樣纏綿進了竇寶佳的心裡,讓她差點把手機都扔出去。“你、你、你幹嘛!”“啊?”池遲噘著嘴繼續往嗓音裡面摻蜂蜜。“我在拜託你嘛~!”竇寶佳咬緊了自己的牙花子,她在剛剛的一瞬間真的有一種自己滿口牙都要掉光的感覺。“你跟誰學的這一套?我跟你說啊,你趁早改了,要是你採訪的時候出這個調調……我……我……”“好嘛~你讓我去看展覽嘛!”“去去去去,怕了你了,你以後不準這麼說話知道麼?”竇經紀人色厲內荏地掛了電話,甩一甩胳膊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好的不學,跟些小孩兒學撒嬌了,真是……”她嘴裡是在抱怨著,臉上卻是帶著笑的,“這樣也挺好……年輕人就該有點年輕人的樣子。”她認命地開始打電話給池遲改行程,一會兒還要聯絡池遲的保鏢,展覽的地方人總是很多,週末得讓他們去保護池遲的個人安全。此時,池遲再次翻開了她的筆記本,厚厚的筆記本每隔幾頁就是一個人的觀察資料,透過半個月的努力,她的研究物件數量已經激增到了幾十個人。燈光下,女孩兒一點點地補充和整理著自己的筆記,刪刪改改,新增備註,終於讓她把筆記翻到了最後的幾頁。看著這一頁的內容,池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衛萌,看似驕傲冷淡,內心空虛怯懦……生活目標:無,學表演原因不明……可作為參照用的樣本人物。” 展覽“一到放假,哪裡的人都多啊多。”一個女孩兒一邊跟自己身邊戴著眼鏡帽子的人抱怨著,一邊舉起自己手裡的相機,想在攢動的人頭中給展櫃裡那個老式電影放映機的仿製品拍一張照片。可惜個子不高,相機又有點大,她抬了半天手,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我來好了。”她身邊的人接過相機,舉高了手臂就很輕鬆地拍到了女孩兒想要的圖片。“池……呀,謝謝!”“客氣什麼,我剛剛找到班長他們了,要現在過去匯合麼?”“嗯,那個,不、不用著急吧。”女孩兒的臉上泛著一點微紅,有點羞赧地低下頭。戴著眼鏡的那人自然是池遲,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戴了一頂棒球帽,看展覽的時候戴墨鏡實在是太奇怪了,她戴了一副ch出品的平光鏡,脖子上還掛了一副大耳機。總之,配上她突破了一米七四正在向一米七五進發的身板兒,整個人儼然一個俊美斯文的少年。也難怪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兒會覺得心動神搖,魂不守舍了。衛萌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小夥伴對著池遲發花痴,默默地又退開了一步。她其實更想去跟班長們在一起的,池遲這樣的發光體她完全不想靠近,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上有多少的光環,而是那種目標堅定意志頑強的感覺,讓衛萌下意識地排斥。背光而行的人越靠近光源,越能看見自己長長的影子。只有隱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