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你就不可能是兔子。”“如果,如果變成老虎,能夠殺死他,我也可以變成老虎啊。”顧惜怯生生地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勝率太平均了……其實兔子也能殺死老虎,因為兔子能引來獵人,獵人從來不會放過每一片叢林,他們會殺死每一隻老虎。”什麼是兔子,不過是顧惜懷念的那個天真善良潔白無瑕的自己。什麼是老虎,不過是不擇手段下流無恥的韓柯。什麼是獵人……是那該來的、還沒來的存在。“如果真的有獵人,他為什麼在我被狐狸追的時候不來呢?”顧惜委委屈屈地問池遲。池遲笑著回答她:“獵人住的有點遠,叢林,有點大。”顧惜在床上打了個滾,過了好久都沒有說話。池遲以為顧惜睡了,正打算掛掉電話去問路楠,才聽見電話另一頭的那個人說:“我沒給你打電話。”“嗯,你沒給我打電話,你好好休息。”“你是獵人麼?”“不,我是住在樹上的松鼠,見過你帶著血的狼狽,也接收過你請我吃胡蘿蔔的邀約。”“可你不理我了……”顧惜可憐兮兮地說,“你爬上樹了,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不理我了,你還用松子丟我!”“因為……松鼠不想變成兔子用來給自己擦血的工具,松鼠也不想看著自己的朋友一點點地變成老虎……松鼠,是不會和老虎做朋友的。”電話的那頭再沒有聲音傳來,等了足足十分鐘,池遲只聽見了顧惜輕微的呼嚕聲。她笑了笑,掛掉了電話,才繼續她被中斷的動作——走進浴室脫下衣服開始洗澡。水從噴頭裡傾瀉而下,紓解疲勞的香氛氤氳綿延,淘氣又溫柔的水流從女孩兒的短髮上流下,撫摸過她清瘦又健美的身體。搓了一下臉,池遲猛地睜開了眼睛,明天,顧惜會忘記這個電話,她也會。一直想要跟顧惜說的話,她今天已經說了,顧惜一直想要傾訴的委屈,今天也終於借醉宣洩。這樣就夠了,緣分看的是從前,也看的是未來,在顧惜自己都沒有弄明白的現在,這一個電話已經算是對她們兩個人之間那些分歧的徹底交代。第二天一早,路楠接顧惜出門的時候看見顧惜還在照鏡子。“今天很美的,不用看了。”“你覺得……現在的我像兔子麼?”顧惜指了指鏡子中美豔逼人的女人——那是她自己。“兔子?”路楠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