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們本來也是指望老闆養活我們的,讓她老人家開心最重要不是?”正經不過三秒,塗週週又貧了起來。“什麼叫我們指望老闆養活,明明是你好麼?”蔣星兒可不願意就這麼被塗週週歸到一堆裡去,她現在有電影、有不錯的知名度,還偶爾去幾個有趣的綜藝節目刷臉,收益頗豐,才不像塗週週到現在還蹭著公司的車呢。於緣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就轉身走了。塗週週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說:“原來於助理也會對著咱們笑啊。”在b影的時候於緣經常在學校裡等池遲下課,那個時候她看起來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助理,但是跟池遲一樣都挺和藹的。後來塗週週簽了小水窪,再看見的於緣就永遠都是一張公事公辦的臉。琢磨了一下,塗週週就明白了,當初自己是池遲的同學,那她自然要對自己親切一點,現在他成了小水窪的藝人,身為老闆的助理,於緣沒義務對他們這些人親切。“她的心裡眼裡都只有池遲,這是好事。”蔣星兒明白塗週週的意思。“對啊,是好事兒。”塗週週也明白了蔣星兒的意思。竇寶佳的業內風評是心狠手辣的死撈錢,她把離開瑞欣之前把瑞欣狠狠地搞了一下,弄得那個上半年還看起來熱熱鬧鬧的公司一下子就顯出了疲態。業內盛傳,如果不是封爍為人厚道,瑞欣還能再慘一點。池遲有一個這樣的經紀人,無論同樣身為藝人的蔣星兒,還是從小看慣了演藝圈裡風風雨雨的塗週週都是很樂意看到於緣這麼耿直地只聽池遲的話,至少,將來如果竇寶佳和池遲之間有個萬一,池遲的身邊還有能全心全意護著她的人。無論是提前被打了招呼,還是仍然記得池遲剛進組時候憔悴暴瘦的樣子,整個劇組能有默契地不去提逝者,他們做的很好。卻仍然沒有避免池遲在這一天聽見了柳亭心的名字。在電話裡,遠在國外剛剛在電影院看完《以彼之道》的安瀾聲淚俱下。“人的一輩子到底要經歷多少痛苦?誰都不知道下一杯苦酒會在什麼時候喝下去,我沒想到我能在電影裡看見這樣的亭心,如果我沒看見我就不會這麼難過,可是有這麼好的她我沒見到我也會覺得難過。池遲,我能感覺到她是用怎麼一種心情去演那場戲的,我也能感受到你是用怎麼一種心情去和她擁抱的……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最後的那些日子你是怎麼過來的。你這個孩子為什麼總是假裝自己什麼事兒都沒有呢……”優雅的、矜持的、從來雲淡風輕的安瀾此時是前所未有的激動。她是真的是個好人,能把自己的苦悶愁緒都埋在心裡,卻會為了那些交好的小輩們痛徹心扉。顧惜在演技上的自我放任讓她搖頭,柳亭心的英年早逝讓她悲傷,今天的這一場電影放大了這份悲傷,也讓她想到了被她忽略了的池遲——電影人最瞭解電影人,用心演戲的女演員最瞭解用心演戲的另一個女演員。安瀾從作品中開到的,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連電影裡面都是這樣真實的陰沉和痛苦,那一個擁抱,那一段好人短命壞人永在的臺詞,她真的是把自己的心血都覆在了那高超演技後面無聲的悲泣之中。“都過去了。”電話的這頭,池遲面帶微笑。“至少,她一直讓很自在,我現在也在學著讓自己自在……安姐,她給我留下了很多比悲傷更寶貴的東西。”女孩兒的聲音很低,也很穩,這種比以往更成熟穩重的腔調越過一整片海洋,讓遠在他鄉的安瀾心情漸漸平復。“你得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池遲,我眼看著顧惜和亭心她們像花兒一樣成長到盛開,也看著她們褪色或者凋落,我以為亭心雖然脾氣差一點但是為人耿直率真是個好孩子,再過幾年打磨一下性子會有更好的突破,可是她就這麼一下子……無論是自誤還是命運的捉弄,我真心希望這些東西都能遠離你!”“會的,它們都會離我遠遠的,我會好好的,比您,比她,比所有人期盼的都好。”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池遲的臉上笑容收斂,唯有一雙明眸涼涼地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她當然會好,有這麼多人期望她過得好,她怎麼可能過的不好呢?……十二月八號,池遲暫時離開劇組乘飛機去往了她的那個海外經濟事務代理人所在的國度。已經翹首以待許久的薛涯在看見池遲的第一眼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禮節性的先跟池遲握手,還是深吸一口氣壓制自己內心的怒火。自從把談合約的事情交給他,池遲這個傢伙就撒手不管了,別的明星是聽說給外國大導演的合作有眉目了那得天天問進度,她倒好,自己打電話過去還是助理接的,說池遲在開劇本討論會現在沒空接電話。他想收回自己當初對池遲團隊的好印象,他討厭透了他們這種死板不知變通的作風!“本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在十月初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一部大製作的漫改電影,一個來自東方的打女,武藝超群,人物設定很討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