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遲站在門口等了三分鐘門才再一次開啟。“這麼早……你是來請我去做運動?”臉洗乾淨了,鬍子刮掉了,頭髮梳順了身上還帶著一點古龍水味道的導演先生倚在門邊對著池遲露出笑容,還是那種恨不能就在自己的腦門上貼上“費洛蒙”三個大字的笑容。尤其是“做運動”那三個字,宮行書不自覺就說得很曖昧。或者說他本不想說得曖昧,但是他的那張臉配上這三個字兒,那就是曖昧的化身了。池遲顯然是剛健身回來,頸項和手臂上還帶著一點汗意,讓她白皙的肌膚上更有了一層健康的光澤。“我記得昨天您拿了那張美食地圖,今天就要換地方了,地圖您還有用麼?”“呵呵呵,當然沒用了。”宮行書轉身走進房間拿了那張“吃貨特供地圖”出來遞給了池遲,本來還想再跟池遲閒扯幾句,卻發現對方的視線有點遊移。池遲走了之後宮行書去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褲衩沒提好,內褲的上緣都露在了外面,更重要的是他給自己套的t恤不僅穿反了,後襬還被他扎進了短褲裡。“哎喲我去,居然就爺們兒成了這樣。”宮行書右手手掌往自己腦門上一拍,對著鏡子笑了笑,就這麼怪形怪狀地離開了衛生間。看見就看見了唄,反正宮大爺我有臉有範兒,打扮得再慫,也是那獨一份兒的宮行書。……電影推廣活動的最後一站是世界上目前電影工業最發達的花旗國。這裡有這個世界上最完備的電影製作體系,最先進的製作技術,最殘酷的劇本淘汰率,更是全世界電影人都向往的夢工廠。“好萊塢還是值得一去的,我以前在那進修過,還是公費的……在這那些印象最深刻的東西就是他們對自己文化的自信,絕對的自信,老子的就是最好的,老子的就是最棒的,老子的東西拿出來那就是得全世界膜拜的。也有人管這種東西叫傲慢,可我喜歡這種傲慢,所以我進修完了就麻溜兒回國了,咱自己對著自己的玩意兒傲慢去……”“我前一陣在澳國拍的電影,其中一些工作人員就是這個電影大工廠的一環。”“電影?那個b級片?”宮行書毫不掩飾自己對池遲各種動向的瞭解。“嗯,中文名字叫《以彼之道》,我在裡面演了一個三重人格的壞人。”從表演的角度來說,《以彼之道》的“j”是她目前演的所有角色裡最沒有深度的一個,三個人格在性格上幾乎都是單一的且純粹的,但是這種人格的疊加極大地滿足了她盡情施展自己表現力的需求,在三個人格之間無縫切換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宮行書立刻就看懂了池遲嘴角的笑容,那是一種表演慾得到了滿足後的饜足。“川崎雅子這個角色也會讓你很過癮的,就算劇本上看起來不過癮,我也會讓你演起來很過癮的。”“我發現您總是在閒聊的時候提起《大燎寨》,這樣提高我的期待值真的好麼?”池遲笑著搖搖頭,對著來接機的人露出了一個帶著甜味兒的微笑,那些人中當然還有她的粉絲。“沒事兒啊,期待值多高我都不怕,我是誰啊。”一邊說著,宮行書震了一下肩膀,力求表現出精神抖擻的一面,倒不是因為自己現在代表著啥形象,而是……現在有媒體在拍他和池遲的合影。到達酒店還沒收拾好行李,池遲就先見到了意料之外的訪客。“我是shay·caspar,中文名字叫薛涯,目前供職於tna。”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有著一張明顯屬於混血兒的臉龐,打扮得西服革履,頗有點像是華爾街精英。他說的中文倒是比很多外表上更像傳統華人的人更溜一些。看著池遲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薛涯輕輕笑了一下。“tna是一家還算有名的經紀公司,在您現在身處的這個國家能排進前三。”“我知道。”池遲眨了一下眼睛,臉上依然是合乎禮節的笑容。“在坐飛機來的路上我看了一部電影,叫《神斧》,扮演男主角的亞瑟·哈特,扮演女主角的伊莎貝爾都和tna簽署了經紀合約。”池遲一說話,薛涯就立刻明白了她和自己印象中的東方女明星不一樣,當她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們是激動的,也是飄飄然的,這裡是所有電影人的夢想之城不是麼。如果這個時候一個tna的經紀人出現在她們的面前(當然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她們一定會激動到忘乎所以,就算表面還是平靜的,但是真正能理性思考的能力肯定是已經近乎完全喪失了。可是池遲並沒有,就在她剛剛眨眼的一瞬間……薛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對方不僅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自己的目的,甚至明白自己想要採取的手段。她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藝人不是麼?她來自於一個電影市場還相對原始的國家不是麼?竟然看不出一點點的侷促,或者說,薛涯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從這個東方女孩兒的臉上洞悉她真正的想法。“是的,哈特先生和伊莎貝爾的經紀人都是我的同事。”薛涯調整了一下坐姿,做完這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