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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單純的小姑娘,至少現在,跟他的前女友和前兄弟,都是不一樣的,自己下意識的防備根本就是無稽的,卻傷害了這個奇葩小姑娘的一顆拳拳之心、拖累了她的進度,作為一個大男人,道歉是必須的。憑什麼別人視作珍寶的事業,就要因為你自己的漫不經心而陷入尷尬境地呢?池遲笑了,從眼睛開始,臉上的每一點細微之處都傾訴著內心的愉悅。唐未遠看到這樣沐浴在陽光裡的她,心中忽然一動。“你擦防曬霜了麼?”池遲:“……”男人立刻遮著臉往山下跑,一邊跑一邊說:“你已經曬黑了倒是無所謂,我還有書院的戲要拍,膚色一點不能變!”回程的路上兩個人繼續玩著剪子包袱錘,輸贏各半。女星們爭奇鬥豔的八卦和小籠包的調餡方法交替迴響在山道上,伴隨著散去的晨霧和漸起的朝陽。杜安站在窗前,就那麼看著兩個年輕人從山上慢慢跑下來,只看他們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比昨天有默契多了。老謀深算的老導演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兩個同樣有負面情緒的人一起排解,從精神層面來說是極好地培養默契的方法。與他們角色的情感發展路徑相契合。幸好申九和聞人令的感情不過點到為止,不然……老人的手抖了一下。電影啊,向來痴,從此醉……不悔,不悔。 公道……“哎喲~”聽見申九說兩千兩銀子就替他把整個山寨推平,書生一激動,臉上的傷頓時提升了自己的存在感,即使是這樣疼著,他也得說服申九打消這個念頭。“這個、這個,人間自有公理在。”他的眼睛小心地窺探著女人的神情,對於這個救過他一次又一次的人,他的內心深處是十分信任的,雖然……她好像並不相信自己堅信的那些道理。不過道理嘛,天生就該求同存異、殊途同歸。“他們一次不聽,我就說兩次,兩次不聽……”書生揉了揉自己的肩胛位置的傷,笨手笨腳,又是一陣呲牙咧嘴,“我就說一個月,總能讓他們棄惡從善的。”他的語氣和平常一樣的溫潤柔軟,棄惡從善四個字卻自帶鏗鏘之感。聽他這麼說,申九有點驚詫地轉過頭,她的雙眼從來不是那種冰冷的,即使她殺了很多很多的人,也並不是溫暖的,如果要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大概只能說是“澄澈”……因為她的內心深處潛藏著對這個世界的太多疑惑,所以才能讓她做出別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比如殺掉自己的主人,比如殺掉那些想讓“申九”出手殺掉自己仇敵的人,比如默許這個黏黏糊糊的書生一直當她的小尾巴。此時能讓她驚詫,已經好像是給一個偶人添了一絲人氣,恰如人間煙火砰然起,縈繞在了佛塔頂,染了一下那個那金絲琉璃做成的饕餮獸。在讓這個書生解答她的問題之前,她先看見的是這個書生如今的悽慘樣子。這樣的柔弱,還如此的義正言辭,於申九而言,就像一隻孱弱的貓崽對著群惡犬喋喋不休。這種孱弱和稚嫩讓申九收斂了眼神,她忍不住冷笑:“他們是會先被你說服,還是先打死你?”殺手說死字,和別人說總是不一樣的,森森冷意勃然而出,裹挾著兵戈之氣壓向了可憐兮兮的聞人令。年輕書生並沒有把申九的殺意放在心上,眼球微微一轉,他的表情有些稚氣,有些傻氣,有些淘氣,也有些……正氣。“若我一人身死能讓一眾人信了世間的公道正義,死又何妨?”“公道正義?”申九的雙眼微眯,這四個字裡面的每一個都讓她輕蔑又覺可笑。“你說的大道公理也好,公道正義也好,到底是什麼?”她原本是雙手抱劍站著,說話間已經依靠在了旁邊的粗壯竹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像是一柄殺人劍被收入了劍鞘。身後是竹子,她自己,亦是一株墨染的竹子。那劍鞘彷彿是她的姿態,實則是她看向聞人令的眼神。並不是柔和了下來,只是一種奇妙的鬆弛感,好像在這個書生的面前,她已經學會了放鬆。“就是天下人都該信的道,如孔子的‘仁義禮智信’,如孟子的‘仁與義’,如墨子的‘兼愛非攻’,天下人當以仁善之心對天下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聞人令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他衣著髒破,滿臉的淤青,動作還有點遲緩,這些都被他的神態和氣勢所掩蓋。他不是裝腔作勢的人,一顆坦坦蕩蕩的赤子之心是他跌跌撞撞面對一切未知的底氣。願道不拾遺,願夜不閉戶,願兵戈不起,願萬世太平,這是他的心胸,是他的求索。申九很認真地聽著,眉頭輕蹙,漸漸的,她沒再看向他,只是抬頭看向了竹林之上,那些從枝葉縫隙間透過來的微光映在她的眼裡。好像永遠都照不進她的心裡。“如果這世上……”她慢慢地開口,輕輕地五個字,已經奪走了聞人令全部的激昂和氣勢。“真的有人人該守的善道,那怎麼會有我呢?”女人的目光終於轉回了聞人令的臉上,書生竟然從殺手的眼中看到了一點點的悲憫。她在為誰悲傷,她在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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