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忙得過韓董事長,在床上幹大事都匆匆忙忙。”“匆匆忙忙?”韓柯撲到了顧惜的身上想要摟她,被顧惜笑著推開了。“我還要去洗澡呢,身上黏糊糊的。”顧惜擁著毯子下床,當著韓柯面套上了一件真絲的睡衣。韓柯在她的背後盯著她,從頭髮一點點梭巡到小腿,每一個部位都不放過,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呢?他們在夢裡描繪她,而他能夠真正地佔有她。只這一條,就讓韓柯對顧惜欲罷不能。“對了,今天我聽說演你電影的一個小配角拿了個獨立電影節的影后,她現在簽了經濟公司了麼?”男人靠著床頭點燃了一根菸,問那個揉著頭髮進浴室的美麗女人。“哦……”顧惜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神情卻已經變得十分冷淡甚至嫌惡,“我不太清楚,早就沒什麼聯絡了,明天我讓路楠問問。”“不用。”韓柯吐出一個菸圈笑著說,“不是什麼大事兒,讓下面的人自己去辦,累著你我會心疼的。”顧惜徑直進了浴室,開啟了熱水。在水流的沖刷下,她的手指搓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很用力……很用力…… 冷水排骨的肉香氣、蘑菇的多樣鮮香味、調料的氣味都糅雜在了一起,一點點蒸騰出了材料新鮮才會具有的鮮美。池遲盯著著這一鍋湯,心裡已經沒了剛剛的雀躍和期待。顧惜,可能又經歷了什麼糟糕又不能訴說的事情。看著親近的人鬱悶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池遲很不愉快。“哎呀,這湯聞著就不錯,有芹菜末麼?放點芹菜末、榨菜末,給我來一碗。”杜老頭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兩隻手背在身後,提出的要求是相當不把自己當外人。女孩兒連鍋蓋都不用開,聞著味就知道湯還沒好。“湯得稍微等等,芹菜是用西芹還是山芹菜?榨菜末要辣麼?”“山芹菜最好,榨菜末不要辣的,碗裡再點點香油,讓熱湯一衝香味就更足了。”說起吃,杜安也是頭頭是道,全然不顧他嘴皮子說得溜,實際執行都要靠池遲。池遲默默地去擇洗著山芹,纖細的手指輕巧地摘掉上面的葉子,杜安看著她的動作笑眯眯地說:“你現在要是去拍個當廚子的電影,說不定會很輕鬆,動作很到位啊。”她切菜的樣子放個大特寫,在鏡頭上會很好看。樸拙的菜刀從山芹中間一切,芹菜就斷成了兩截,對齊刀口,細細地把山芹切碎,池遲盯著刀笑著說:“真巧,我前幾天接了一個當廚子的片子。”"前幾天?"杜安有點驚訝:“你已經定了下一個電影?”“是啊。”池遲開啟鍋蓋,撇去了最後的一層浮沫。一時間,老頭兒都不明白池遲是怎麼想的。如果是個正常的新人,那至少要等到自己的這部電影拍完,帶著“杜安電影新任女主角”的光環去找下一部戲的資源,更何況她還有電影在國外刷獎,難道不該等出了結果好給自己增加競爭力麼?或者,乾脆帶著給自己當了女主角的名頭去給品牌站臺,接幾個代言,慢慢刷知名度等好電影上門,也是一條已經被人走熟了的路子,池遲這樣迫不及待地就找好了下一個電影,實在是太少見了。池遲隨手洗了兩個西紅柿,自己在一個上面咬了一口,另一個遞給杜安。“西紅柿要麼?”老頭兒一臉的嫌棄。“番茄這種東西,必須做熟了才能吃。”女孩兒又啃了一口西紅柿,回了他兩個字:“矯情。”“我矯情?我不吃生番茄就矯情了?”杜安瞪著池遲。池遲歪頭問他:“你葡萄吃生的麼?”言下之意,你葡萄都能生吃,怎麼西紅柿就不能吃了?“歪理。”說完這兩個字,杜安沒再說話,看著池遲吃完了西紅柿、洗手、找出了碗筷又洗了一遍,才給他盛了一份排骨湯。真的是排骨“湯”,一勺的雜菇,兩三塊小排骨,大半碗的湯。香油有了,芹菜碎和榨菜碎也有了。杜安咂咂嘴,看看池遲給自己捧出的那個大海碗,心裡挺不是滋味的。“我這裡……就兩塊?”池遲笑得很單純:“現在都九點了,我吃完還能跑兩公里消化……您……”所以說,人就不能置氣,不能衝動,不能因為想吃幾塊排骨就放狠話。杜安杜大導演在心裡這麼吐槽自己。多少好吃的沒吃過,多少稀罕的沒見過?為了幾塊排骨大半夜地被人拖出來跑步,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池遲當然不會真讓老頭兒和自己一起跑步,他們這個前進的速度,根本就是散步而已。“sd獨立電影節的影后,你覺得是個好東西麼?”杜安突然問池遲。“算是吧。”女孩兒的手從道邊的草叢上略過,驚動了棲息其間的螢火蟲,綠瑩瑩的小光點晃晃悠悠地飛向了樹叢深處。“是不是咱們身上的防蚊藥水噴的太濃了?螢火蟲都被嚇跑了。”池遲問杜老爺子。老爺子沒理她的幼稚問題,他嘆了口氣,看著遠方說。“你這個時候拿獎,不如不拿,尷尬。”文藝片拿獎,對於新人來說並不是好事。一片成名之後被歸類或者定型沒那麼可怕,只要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