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一場打的智勇雙全酣暢淋漓,第二場打的怒恨交加心如刀割,第三場打得輕鬆戲謔肆意妄行。”馮宇京看著池遲娓娓道來的樣子,彷彿就明白為什麼老師說她是“風流倜儻”。能在傳奇名導杜安面前如此神采飛揚,當然稱得上風流倜儻。“三種打法的不同歸根結底是‘原因’的不同,所以您給我一個‘原因’,我才能找個合適的打法打下去。”“那我要是讓你哭呢?”“也得給我一個哭的理由。”“我要是讓你笑呢?”“也是要笑得理由。”“我沒有理由,只要你大笑。”“那我的大笑,只能笑您要求的荒誕,這恰好也是一個理由。”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都是面帶微笑地說話,馮宇京細品其中的味道,卻彷彿窺到了刀光劍影。“好。”杜安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現在給你六個選擇,你可以為命打,為親打,為情打,為公道正義打,為家國天下打,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原因只是去打,你選哪個?”池遲瞬間明白了杜安的意思。六個“為”其實就是六個不同的角色。前五個都是人,第六個……“我選最後一個。”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女孩兒給出了答案。“你這個小姑娘,剛剛不是說必須要有原因去打麼?怎麼現在又說要選最後一個沒有原因的了?”“最後一個多好,我可以去找原因。”“那如果找不到呢?”“就打到能找到為止。”馮宇京聽著他們的對話,越來越覺得自己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組合在一起,卻如長風呼嘯巨聲灌耳,使人懵懵然不知其所以,但見風沙漫天蕭瑟遍地,刀光隱隱。尤其是最後女孩兒的那句話,竟然讓他想到了一個成語——圖·窮·匕·見。“唉——”杜安長出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就好像池遲拿出了一把匕首,他只把它看做鮮花,那些藏在暗處的交鋒戛然而止,只留下了大片的留白,抓撓著旁觀者的心思。坐回到椅子上,老人喝了口水,看了半天的天花板,直直地看著,好像上面有故事一樣。然後他看窗外,又足足看了三分鐘,房間裡只聽見大座鐘在滴答作響。馮宇京有些不安地吃了幾枚葡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感到不安。女孩兒一直站著不動,不看天花板,也不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