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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潔白的放映牆上毫無預兆突然亮起,一張放大的照片猝然映入眼簾。接下來的一分鐘裡,偌大的廳堂數百的賓客,連呼吸都壓抑,一片死寂——那張光線暗淡的照片裡,正中央一張寬大舒適的真皮座椅。一身墨藍軍裝的男人靠坐其上,單手搭在額前壓著帽徽斜倚一邊,有些凌亂的銀色髮絲間,慣於露出凌厲鋒芒的眼眸此時緊緊闔著,抿緊的唇線像是一種隱晦而壓抑的暗示,從未流露於人前的神情性/感得讓人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此時卻分立,埋首在男人腿間的人只露著白皙的頸項與墨色碎髮的背影,天藍色的西裝貼伏出雋秀的肩背線條,那人跪立於男人腿間,一隻搭在男人黑色長靴上的手修長漂亮,另一隻手緊握著男人腿側垂下來的軍褲束帶,卻因著用力而指骨煞白。而那素白上代表著沈家繼承人身份的一點藍色水晶戒指,愈發被襯得刺目而熟悉。如此豔/糜而驚世的一幕,讓所有與宴者都瞪大了眼睛。黑暗裡沈凡是唯一一個緊緊閉著眼睛的人,他嘴角的弧度還沒有抹平,他幾乎可以想象燈光重現之後眾人望過來的視線裡的驚與惡。優雅溫文的表象被撕開,露出來的卻是如此一個截然相反的內在,他大概會被世人的議論送上絞架。那個男人也會如他所說的避之十里吧。……可是這樣也很好,就算見了光就要灰飛煙滅,忍受了那麼多年的暗無天日,最壞不過已經是現在這個你避我如蛇蠍的結局。黑暗裡,沈凡笑了,聲音既不避諱亦不壓抑,聽在眾人耳朵裡一如過往那個謙和的男子優雅而疏離——“……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他並不高的聲音在死寂的廳堂裡卻如洪荒的鐘鼓震響已經木滯的人心。安寂,而後一片非議。下一秒,他聽見漸起的躁亂裡男人仍舊聽不出情緒的低沉聲音——“你長不大嗎。”沈凡的手腕一緊,掌心中的遙控器被人拿去,而他自己也被那不容抗拒的力度拉向某個未知的方向。沈凡這一剎那之後有些恍惚,而胸腔裡他以為就此死去的心也兀然躍動起來,就像要逃離。……你之於我,到底還是有這種影響力。……一直到被親衛押著帶到滿面怒容的沈天面前跪下去時,沈凡還是笑著的。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在被趕出沈家之前,就算他的父親讓他在沈家祠堂裡血濺三尺,相信連帝國的元首都不敢站出來為他說一句情。而以他的父親現在這種情緒流露,再結合傳言當年他的父親帶兵被數倍於己的敵軍困兩月至彈盡糧絕都不曾露過愁容來看——他今天不被父親祭出沈家龍骨長鞭打死在列祖列宗面前的可能性,約等於零。——沈家護佐帝國幾百年而屹立不倒的聲譽毀在這一張照片上,拿他一條命也還不上。“顏懷瑾——我愛他,他不愛我。”沈凡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直起身來對視著他的父親,笑容坦然,“那天是我讓人給他下了藥,照片也是我拍的。”說完他就笑著閉上眼睛,等著那條能讓人疼得入骨的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沒有。沈凡睜開眼睛,——這是今晚他唯一的出乎意料,像是有什麼已經脫離掌控——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凝固。已經恢復一臉淡然的沈天垂眸望著他,眼神裡不起波瀾:“沈家於懷瑾,是再生之恩;他所做的一切,與你沈凡沒有半點關係,你不必自作多情。——這是十分鐘之前他離開的時候,要我告訴你的話。”沈凡眸子裡尚還維繫著的平靜驟然破碎。望著自己沉默甚至是僵滯的獨子,沈天起身向內室去了。在邁離房間的最後一步時,沈天頓住,身體側轉卻又停在了一半,他闔了下眼睛,似嘆而非。“……是你毀了他,沈凡。”只餘下一人的房間裡沈凡的神情怔滯了許久,恍惚之後他驟然抬眸,對著空曠的房間緊閉的房門情緒起伏神情猙獰:“——是我犯下的錯就該我揹負罪行、是我不知深淺就該用我來填——您不能讓他來承擔!”內室傳來沈天的聲音——“我不可能放任你為了一個男人毀了自己和沈家——而且這是他的選擇,與你也無關。”……被父親的人強硬地押回房間關門落鎖,沈凡仰頭躺在臥房正中的床上,褐色的眼眸裡空洞而茫然。直到眼角餘光裡牆角處的一點紅芒滅去,沈凡臉上的百般情緒一掃而空。白皙修長的指掌驟握成拳,重擊在身下的床上——“我答應了。”話音落地的瞬間,沈凡身下的床驟亮,隨著一聲輕淺的歡呼一樣的低鳴,有細碎的光點騰空而起,連同床上的人一起牽扯湮沒進無盡的虛空裡。而沈家之外百里,在去往元首府的路上,車座後位拿著“自逐書”的顏懷瑾也在同樣的幻光中消失徹底。作者有話要說:快穿文,受追攻,互寵,宣告在先——沈禽獸就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請一定不要對他的節操抱有期望=w=戳這裡都撿到一隻作者哦→聽說戳這裡過年吃不胖=w=存稿中的輕鬆校園小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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