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森特捂著腹部無力地往地面倒去,所幸徹底倒下之前,被一隻綁著十三軍事區臂徽的手臂扶住,架上了車門未關的警車。被抬上車的帕森特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視線也朦朧,只隱約能感到車子被人發動起來。終於得救了……費勁地喘著氣的帕森特忽然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溫潤聲音——“給他打一劑強心針,可不能讓他立刻就死了。”帕森特的瞳孔猛地一擴,他僵著脖頸看向還扶著自己手臂的那雙白淨的手,然後順之看向那個救了自己的人的臉。“片刻不見啊,帕森特先生。”膚白唇紅的年輕人笑得像是個普羅眾生的天使,精緻的眉眼更像是巧奪天工的畫匠神筆勾勒而成,只是再美的一張臉蛋此刻落入帕森特的眼裡也與猙獰的惡鬼無異。帕森特劇烈地掙扎起來,之前他以為應當軟弱無力的那人的手卻如同鐵箍一般緊緊地將他按在那兒動彈不得,而對方制服他的動作似乎也不耗費什麼力氣,至少那人神色溫潤依舊,語氣同樣輕和:“帕森特先生,您挨這一刀可算不得淺。掙扎得越厲害,死得越快呢。”“你、你到底是誰——!?”“我麼?”年輕人臉上的笑意有幾分漫不經心,“我只是個小人物罷了,帕森特先生不必在意。我之所以會在這裡,也只是想問您一個小小的問題……為了您能沒有顧慮地回答我的問題,倒是可惜了那些跟在您身邊那麼多年忠心耿耿的手下……所以,帕森特先生也不必寄希望於他們的搭救,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什麼……什麼事,你說——”帕森特很不想讓這個可怕的年輕人得逞,可他更不敢面對拒絕這個人的後果,只能奢求對方能夠在達到目的之後將自己放過。“我只想知道——”年輕人俯身下去,緩慢而不容置疑地在呼呼喘氣的帕森特耳邊開口,“七年前,第七區唐家九部作亂,趁本家家主不在襲殺當時執法堂堂主一家……當時的參與者,是九部中的哪幾位長老,嗯?”帕森特身形一慄,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漂亮得過分的年輕人為何會長著一張自己有些熟悉卻又並不能在記憶裡找到的面孔——因為七年前自己看到的與這張面孔同樣漂亮的那個人,是個已經三十多歲的、被自己親手扼死的女人,而當初那個僥倖逃脫下落不明的男孩兒,還遠沒有這麼出眾的眉眼:“你是蕭——”一把冰冷的匕首在他吐出那個名字之前已經貼上他的喉管,金屬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帕森特心臟劇顫,年輕人近在咫尺的眸子裡彷彿氤氳起絲絲縷縷的黑霧,卻偏沒有半點人類的情感,嫣紅的唇瓣在他的眼前一張一合,吐露的話音也讓人不寒而慄:“我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嘗試後果……給你刮上一千刀而讓你死不了,我完全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