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殺伐冷冽裡首當其衝,蕭禍九卻也只是乖巧地眨了眨眼:“三少的這點威風,還是省著些好,後面有一場苦戰要打,三少別在這會兒浪費無謂的精力。”曉得自己有所失態,田艮良收斂剋制了情緒。冷靜下來後,他的思緒稍稍轉了幾圈,再想想這年輕人剛剛說過的話,便已經曉得對方叫自己出來的目的了。田艮良正色,低聲道:“蕭助理對三部的信任,田某感激不盡。之後該如何做,還請蕭助理明示。”見得田艮良如此上道,蕭禍九樂了:“哈哈,我便說了,田長老家的三少爺,哪裡是那些人口中的心眼直性子耿,分明該稱心細如髮聰慧過人才是……” 【改bug】這天一大早,東方放亮還沒過上一個時辰,唐家本家的大會議室裡就快要炸了頂。蕭禍九離著會議室的門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就已經聽見門裡面王乾那暴跳如雷的嗓門——“姓孫的,你別在這兒給我裝老實人!六部那條運輸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麼就會莫名其妙地被聯邦軍隊發現還直接查封?難道不是你瞧著那條線這兩年油水越來越大,才跑來做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窩囊事情?!”“王乾,你別含血噴人!分明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我真是這樣的人,你那條運輸線哪還留的到現在!?”“你說得好聽,要不是我送了你——”“好了兩位!這樣在爭吵下去無濟於事,互相攀咬也於九部內和不利,不如坐下來,等唐先生回來主事。”蕭禍九站在門外,似笑非笑地和身旁站著的馮管家對視了一眼,然後抬手推門,徑直走了進來。“抱歉各位,我來晚了。”見著出現的是蕭禍九,幾個長老神色各異,回神之後倒是不約而同地紛紛行禮:“蕭助理。”行這禮,是因為他們都清楚:年輕人既然會出現在這裡,那麼就多半是代表著唐先生來的,這禮不是行給他蕭禍九,而是給他身後撐腰的唐家家主。“唐先生目前的身體狀況,還是不適合太過勞累,所以這次會議便由我代他主事。”對於長老們臉上迥異的神情,蕭禍九也懶得去一一探究,他說著話便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會議室長桌的主位,拉開皮椅一屁股坐下去,然後笑眯眯地把眾人打量了一圈,才像是剛想起來什麼,拍了拍腦袋:“諸位長老不必客氣,落座便是。”既然蕭禍九已經說了是代表家主主事,幾個長老對於他此時這副有點輕浮的態度再有不滿,也只能紛紛坐了下去。然後各自交流目光,其中不乏充滿火星的怒視。只是礙於主位已經有人震場,他們也就都沒有再開口,等著蕭禍九先發話。王乾和孫偉安以充滿了憤怒的目光對視了許久許久,久到眼睛都酸了,還沒聽見主位上的年輕人開口。不由僵著還恢復不過來的面部線條去看那人。這會兒也是九部長老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到蕭禍九身上了,在座都是執掌一部的唐家的“老人”,目光集於一處,其中威壓自然是一言難蔽,只是蕭禍九像是毫無察覺,反而是笑眯眯地把目光和話頭都落到站在自己身旁的老管家身上去——“馮管家,我看這本家的主宅,是年久失修啊。”“蕭助理何出此言?”“若非如此,怎麼這主宅裡最重要的會議室,門緊緊關著,還隔著幾里地都聽得見裡面的機密事情?”“這個……大概是會議室的隔音沒做好,是我的失誤,我回去一定嚴查。”“這才對嘛。”蕭禍九仍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模樣,“自己犯下的錯,還是得自己去改,也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了,一遇上事就跑回家喊‘媽媽’,難不成本家是給你們擦屁股的地方不成?”聽著蕭禍九和馮管家這一唱一和,王乾的老臉都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一時又氣又惱,可偏偏這人一沒指名道姓,二來言有所依,叫他想反駁都不能。見王乾那都快要原地自爆的模樣,蕭禍九暗歎一聲真不是個經得起奚落的能屈能伸的好漢,便也不再和馮管家做戲,示意馮覃安去安排後續,自己便轉回頭來,直接開口問了:“我一早便聽說,家裡有條運輸線被聯邦政府封了,這是怎麼回事,哪位長老能給我解釋一下。”王乾還被蕭禍九之前的話噎得臉紅脖子粗,這會兒自然是說不上什麼來,孫偉安卻是會見縫插針,張口便是一狀告上去——“蕭助理,這件事可得請您明察。六部他們自己惹下的禍事,不知道哪裡得罪了聯邦政府,昨晚趙碩領著軍隊的人直接收繳了他們的貨,關押了他們的人——結果王乾王長老,不趕著去撈自己的人,反而跑到本家來栽贓我,還說是我給聯邦那邊通的風——這可完全是無中生有!”瞧著孫偉安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蕭禍九心裡發笑,面上卻不露,只是將詢問的視線轉到王乾身上去。孫偉安的一番話已經成功把仇恨拉到了自己身上。王乾這會兒也不顧蕭禍九之前那番冷嘲熱諷了,怒視著孫偉安便開了炮:“孫長老,先不說這條運輸線的存在,只有你我兩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