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總有些出手豪放的客人,喜歡再點個侍應生作陪——說是端盤,但具體再做什麼,就要看客人意願了。蘇桐今晚就“有幸”體驗了一把這個原本只有專職侍應生才有的待遇——“噢,這就是我今晚的專陪嗎?”穿著一身西裝的白種中年男人望著蘇桐,笑得紳士有禮,“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美麗的小姐?”“先生,”跟在這中年男人身後的白人大漢插話,“為了安全考慮,您最好——”“todd。”那中年男人不悅地打斷了對方。“這裡是eden——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我也很不習慣你這樣一直跟著我,今晚你就待得遠一點吧。”說著,這中年男人從蘇桐託著的籌碼盤裡隨手抓了一堆,塞給了todd。“這是你的。”“多謝先生。”todd笑得憨厚。等目送中年人和蘇桐離開,todd臉上情緒一收,他伸手從路過的男侍應生托盤上取了杯酒。然後一揚手,todd把剛被塞過來的籌碼撒到了托盤裡。那男侍應生連忙道謝。todd憨厚笑笑,擺了擺手。跟著他看清了這男侍應生的衣服,不由愣了下。“你們這兒的男服務生——都是穿這套西裝的?”“是的,先生。”todd:“……”可真是一套叫人眼熟的衣服……他顧不上再問,連忙掉頭走向西南角的自助區。自助區的長餐桌前此時站著相對而立的兩個人,todd狀似無意地走到其中極為瘦削的那個男人身旁。還沒等他站穩腳跟,耳邊響起來個壓低的笑音——“喲,不容易啊todd,還活著呢?”“……”todd悶聲悶氣,“老大怎麼樣了?”“還能怎麼樣?——託你買的那件西裝的福,剛剛那些女人看kg的眼神,像是要撲上去把人吃掉。”背對著todd的瘦子直樂,樂完不忘再補一刀:“趁kg脫不開身,快多喝兩杯——誰知道你還能不能看見明天早上的太陽?”todd氣不過,悶著聲說:“我不會捨得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受苦的,leo。”瘦子被這話噁心得不輕,剛要再說什麼,就被他對面始終沉默的餘打斷了話聲——“老大。”“……”todd和leo同時背脊一僵,然後一個抬頭一個轉眼,看向跟三人隔著長桌不知道何時站在那兒的男人。對面的男人一身侍應生相似款的西裝,只是頭上還不倫不類地扣了只黑色棒球帽。帽簷壓得低低的,遮了大半張臉,只露著線條凌厲且好看的下頜。明明搭配古怪,但偏因為那西裝都遮不住的衣架子似的身材而顯得分外出挑。所幸這自助區的角落算得上冷清,沒幾個人注意到這裡。leo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臉上還殘存的笑容連忙收回——“k、kg。”“……在議論我?”男人沒抬頭,低沉的聲線也極為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leo沒敢說話,下意識地壓低視線看了一眼。——他們三個都知道,kg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玩刀。而此時,那白皙修長的五指之間,鋒利的牛排刀幾乎已經要被轉出殘影了。“……”todd賠笑,“不是,kg,衣服實在是意外,我也沒——”“鏗!”一聲叫人頭皮發麻的入木悶響之後,便是鋼刀刀柄因突然遏止而在空氣中快速震顫的尾音。——剛剛還快轉出花兒來的牛排刀,此時已經被生生楔進了實木長桌裡。至少兩公分的深度。todd看著還在抖的刀柄,沒出息地嚥了口唾沫。剩下的話也被一併咽回去。長桌對面始終垂著眼的男人在此時終於不緊不慢地抬了下頜,黑色棒球帽下露出雙深藍的眼瞳。鼻樑高挺,薄唇如鋒。“任務順利,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一旦搞砸了……”餘音未竟,他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todd和leo偷眼去看,正見男人薄唇一咧,衝他們露出個寒得煞人的笑。“…………”這個“你們都懂”的眼神叫todd和leo同時心裡一哆嗦:真是白瞎了這張臉。“他們要走了。”leo旁邊,沉默許久的餘突然開口。三人不動聲色地望了過去。果然像餘所說的,那中年男人似乎正試圖拉自己身旁的女孩兒離開大廳。“哇,簡直不要臉……他那歲數都能當那小姑娘的爸爸了吧?”瘦子眯著眼感嘆——“不過這裡的女侍應生也許還巴不得遇上這樣的金主?”像是應和他的話,原本還在原地笑語拖延著的女孩邁開了步,又細又長的腿在側開叉的紅裙間若隱若現。女侍應生長裙是件抹胸露背的裝束,露在外面的面板看起來像雪似的,細膩白皙,勾著路過的人目光都移不開。而女孩兒視若無睹。她彎著杏核眼,抿著紅唇笑得嫵媚自然,腰肢款款地隨著中年男人往長廊走去。“尤物啊。”瘦子搖頭,“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嗯。”始終沉默的餘都難得應了一聲。收到瘦子和todd震驚看來的眼神時,他又加了句,“妝太重。”話裡還帶著點不贊同。瘦子笑出了聲,“餘,你這是鐵樹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