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伸手托住了杜文瑾右腳的腳踝。“鬧脾氣也不許傷身,把腳抬起來。”“……”杜文瑾身體板得發僵。方之淮單膝跪在那兒,就著那個角度抬起頭來,“聽話。”這句話成了點了火藥桶導火索的那顆火星。“——你他媽滾出去行不行?!”杜文瑾抬腳想往這男人的身上直接踹過去,可直到他足尖離著這人已是很近,也不見對方有半點躲閃的意思。去勢被他自己惡狠狠地壓下去,但未能全部收住,最後還是不輕不重地踢在了男人的胸口位置。然後還未來得及落下,他的足踝就被男人抬手攥進了溫熱的掌心。拖鞋被順勢套了上去。方之淮抬眼,深邃的眸裡無波無瀾。“另一隻。”“……”杜文瑾低頭看著男人,僵持了幾秒,他的眼角驀地泛起了紅。水光幾乎是倏然便模糊了他的所有視野。從剛剛開始都沒什麼表情的方之淮卻是臉色頓時變了,他慌忙站起身來,手伸向杜文瑾的眼角——“瑾兒——”“我告訴你方之淮!”杜文瑾狠狠地咬著牙,眼角通紅,琥珀色的眸子裡帶著瀲灩勾人的水色,“你要是想逼瘋我——你就繼續揹著五年前的事情來找我!……你仗著我對你下不了狠手是麼?那你儘管來!”帶著通紅的眼角,他惡狠狠地拍開方之淮伸過來的手,唇角扯了起來,這一笑冷得艶麗——“……大不了我拉你一起死。”“……”杜文瑾這副模樣落進方之淮的眼裡,比之前何種令他嫉妒的畫面都更叫他心疼。過了很久之後,他輕輕地嘆了一聲。“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別這樣折磨自己,瑾兒。”“……”杜文瑾聞言,身形驀地一僵。他很想氣壯山河地吼一句“老子不聽”。……可不行。他想聽。那個折磨了他五年的夢魘,如果還有下面一層,那他瘋了一樣地想聽。可他又說不出口。正在杜文瑾進退兩難的時候,床頭實木櫃上一件東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