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是沒聽見這句話和之前那句“嗯”中間,兩人之間的親密私語,但只這兩句話也足夠他們對方之淮“刮目相看”了——“得,虧我一直以為之淮是我們裡面唯一一個潔身自好、清心寡慾、聖潔得跟朵天山雪蓮似的,結果感情人家都憋在一個地方使勁兒呢啊?”之前坐在方之淮左側的那個一邊搖著頭一邊打趣地笑著,他轉了過來,向杜文瑾一伸手,“荀向陽,也是之淮老友,同樣早就聽說杜先生了。單就這管教上,應該說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哈。”杜文瑾也禮節性地伸手上去,與荀向陽一握。“就他,還天山雪蓮?切開之後淌石油的天山雪蓮?”坐在離著杜文瑾和方之淮最遠位置,之前那個唸叨“搞事情”的男人跟在荀向陽的後面,接過了話頭來——“我是裴博文。”不等杜文瑾開口,裴博文就微狹起眼:“我認識你,只不過我認識的那個你不姓杜啊。”“……”杜文瑾眉尾一揚,“圈內人?”坐在杜文瑾身旁的方之淮開口,“他是峰火娛樂的少董。”杜文瑾點頭,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這三人有來有往的架勢把其他幾人看得不解,最後還是方之淮親自解釋了。“瑾兒是演員,進娛樂圈也有幾年了。”這話一說,其他人都恍然大悟,唯獨裴博文還有些好笑地看過去,視線在杜文瑾和方之淮只見來回轉了幾遍,最後停在方之淮身上。“我之前還奇怪著呢,就你那出門不帶兩車保鏢都見光的架勢,怎麼會讓ant拍到那種照片,而且還是因為那麼個小影后。”裴博文笑得促狹,“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根本就是他們搞錯了重點了啊。”“怎麼回事?說來聽聽啊!”大有唯恐天下不亂架勢的丹尼爾衝著裴博文挑眉。方之淮清了下嗓子,聲音仍低沉著,“舊事,別提了。”撂下這話之後,方之淮的視線旁落。坐在他左側的杜文瑾伸手取了旁邊的酒瓶,就要往自己拿著的杯子裡倒酒。“……”方之淮抬手給他按住了。杜文瑾不動聲色地扭過臉來,看著他。方之淮嘆氣:“你明天不還要去片場?”杜文瑾勾唇:“不耽誤啊。”“……”想了想某次party上杜文瑾醉醺醺的模樣,方之淮喉口微澀。又過了幾秒之後,方之淮回過神來,眼神一沉,將酒瓶挪開了。“乖。”杜文瑾眼眸微狹起來,眸光微涼:“你說什麼?”方之淮垂手按了下旁邊的呼喚器,沒幾秒就有侍者在外面敲了下門,然後垂手進來。“先生,請問還需要點什麼?”方之淮抬眼:“不含酒精的果汁。”“好的,先生。”侍者退了出去,杜文瑾還一動不動地狹著雙桃花眼危險地看著方之淮。“你那我當小孩呢?”方之淮貼過來,在杜文瑾唇角輕輕親了一下——“總喝酒對身體不好。”“……”杜文瑾微蹙眉尾,向後一側,躲開了。“我來之前,你喝了多少?”方之淮唇線微掀,“沒多少。”“是嗎?”杜文瑾懷疑地看著他。方之淮埋首到杜文瑾的頸窩去,帶著一點微醺的笑音:“真地,沒多少。”話音一落,他就輕輕地在杜文瑾的脖子上咬了一小口。杜文瑾:“…………”這種情況,不是喝多了,就是裝作喝多了耍流氓。“這在國內叫什麼來著?”丹尼爾隔著老遠,嘖嘖嘖地感嘆著,問坐在自己身旁的齊子軒。齊子軒也無奈笑著,收回視線,“屠狗。”“對,”丹尼爾贊同地點頭,“而且是大面積屠狗。”這邊兩人還沒感嘆完,門又被敲響了。推門進來的侍者做了一禮。“先生,您們那位姓歐的朋友已經到樓下了。”房間內的說笑聲一頓。杜文瑾敏銳地發現,坐在他身旁的方之淮眉峰輕輕地蹙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贊同地看向了齊子軒。齊子軒卻同樣皺著眉:“天逸怎麼來了?”幾秒後他若有所思地轉向一旁的丹尼爾,“是不是你叫他來的?”見除了杜文瑾外,房間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自己這兒,丹尼爾無辜地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然後雙手舉過頭頂。“好吧,我承認,是我沒能成功捍衛自己的防線——但你們得知道,子軒他表弟糾纏起人來,那可是要命得很。”話音到這兒,丹尼爾目光一轉,不懷好意地笑望著方之淮,“之淮,你對這一點可是再瞭解不過了吧?”“……”方之淮目光危險地看著丹尼爾。唯獨杜文瑾一人不知所以然,沉默了三秒之後,他轉向除去方之淮外離著自己最近的荀向陽。“能請問下,那位歐先生是什麼人嗎?”有幸被提問到的荀向陽頓覺壓力山大。幾乎是杜文瑾這邊話音一落,他就先感覺到方之淮那兒的目光威壓鎮了下來。荀向陽求助地看向其他三人。房間裡的那三位於是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四下游離散開,往哪兒看的都有,唯獨沒一個肯跟荀向陽的目光相接的。荀向陽磨牙:“齊子軒——那可是你表弟!”齊子軒抬了下眼睛,微笑道:“哦,你喜歡的話,我隨時都萬分樂意把這層關係送給你。”“……”荀向陽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