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猙獰的神情停滯了一下。兩秒之後,他又重新張口:“你管是誰告訴我的?!文瑾你就是個卑鄙無恥只會用這些下三濫手段的人!”“……你這智商,大概就只有個被人當槍使的薄命。”杜文瑾說完,毫不惱怒地站起身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角的淚痣星芒似的微熠:“我的手段很多,只不過對付你們,用別的都可惜了。”說完話,他轉身往車前走。“文瑾你給我回來——你他媽給我回來!我還沒說完——!”杜文瑾懶洋洋地側回臉瞥了宋雲初一眼:“可我不想聽你說完,怕掉智商。”話音落後,他看向侯秦。“打個電話給方之淮,他不是跟話年娛樂透過氣了嗎?找人把這傻子領回去吧。”沒半點留戀地,杜文瑾徑直往影視城走去。直到身後幾人都看不見他背影的地方,聽著那依舊隱約模糊的叫罵聲,杜文瑾唇角微掀。眼底冰涼一片。“……真可惜,我也不喜歡給人當刀用。” 杜文瑾一進片場,先瞧見的便是笑呵呵地與人交談的導演康成幄,坐在康成幄對面的人背對著他的視線。等杜文瑾走近到只剩幾米的位置,才不禁有些意外地看著那個背影問了一聲:“sela?”那幹練的正裝背影轉了回來,正是sela。“淼淼呢,她怎麼沒跟你過來?不是說讓她隨車去接你嗎?”“啊,她來了。”杜文瑾抬手往背後一點,“在外面做廢物回收處理呢。”“廢物回收處理?”sela狐疑地看向杜文瑾。杜文瑾眼睛微狹,抬腳走上前來,狀似無意地轉開了話題,“sela小姐跟康導談什麼呢?”康成幄聽了杜文瑾問題,笑著接過話來:“我在說sela是挖了個好苗子,這以後說不定就又能把她這金牌經紀人的記錄重新整理一下。”杜文瑾聞言勾唇。今天他坐侯秦開的私家車來得早了,劇組裡都還未做好準備工作,他便也拖開了兩人旁邊的椅子,落座上去。“本來肯定是不敢指望的,不過能在康導手下待這麼一段時間,那受用無盡——想一想倒是敢了。”康成幄聞言撫掌而笑,看向sela:“會說話,有前途,是吧?”sela笑著睨了杜文瑾一眼,收回視線,與康成幄道:“那康導,我也不打擾您了,先拉著他談一下那件事。”康成幄點點頭,看起來倒是和樂:“去吧去吧。”sela遂甩給了杜文瑾一個眼神,然後率先起身往角落去了。杜文瑾微微狹起了眼,將sela的背影看了三秒,然後才站起身來跟康成幄道了個別,抬腿跟著走過去了。一邊走他一遍思緒飛速地轉。——今天從見面到此時,sela臉上笑意可是一直未消失過。雖說必然是有康導在的原因,但他家經紀人能被叫出“女皇”的外號來,怎麼也不是一直裝笑臉的人。而且還是這麼一大早就提前趕到了片場……杜文瑾心裡轉了一圈,也差不多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唇角勾了起來,腳下速度加了三分,走到了前方已經停下來的sela面前。“知道我找你什麼事情?”sela將神色微正,帶著點審視的目光將杜文瑾掃量了一遍。杜文瑾插著兜倚到旁邊的牆角線上,微微揚著眼角似笑非笑——“陛下您可別唬我了,我這兩天特別乖巧,什麼壞事也沒做過。”“沒做壞事?”sela顯然不怎麼相信他這話,嘴角一撇,“昨晚拍戲一結束,你去哪兒了?”“……”杜文瑾想了想那一整晚算不上太愉快的回憶,眼底笑色一淡。“沒去哪兒,只是跟朋友出去看看風景。”“朋友?”sela面色稍稍複雜,“方總?”“……”杜文瑾眨了眨眼,給了sela一個溫潤無害的反應。sela嘆了一聲:“你啊,真是會給我埋炸彈。”見sela態度軟乎,杜文瑾適時地把這個話題往其他方向上引去:“那麼,女皇陛下如此不辭辛勞地來片場看望,總不會是真地只看望這麼簡單吧?”一提到這個問題,sela眼神微亮。杜文瑾心有所感,“有新劇本來找我了?”sela聞言擺了擺手:“從《心刺》劇組定角的風聲傳出去之後,我這兒就接到過好幾個劇本。但我看了,普遍質量不高——你現在正是事業發展期,這樣的機會一定要抓得住,不能隨便選擇,所以我不建議你現在就從這幾個劇本里選。”“……”聽了sela的話,杜文瑾稍稍皺眉,儘管對於目前沒有劇本可接這件事稍有怨念,但他還是拎得清的。——憑sela在業界的名聲,絕對比自己更會判斷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選擇。只不過想到這兒,杜文瑾又有些不解了。“既然沒有劇本,”他看向sela,“那陛下這麼一副得了大喜訊的模樣,是為了什麼?”sela翻他一眼,但笑意還是沒壓住從眼底浮了起來。“雖然沒有劇本,但有個通告找上來了。”“通告?”杜文瑾微蹙了眉。他素來不喜歡這些通告,如他從前跟康成幄說過的——其他明星趕通告接代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