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瞳子裡帶著星星點點的兇戾——“我會讓你把你說過的每個字都刻下來,然後一個一個地吃進去。”話音落後,一聲輕笑,杜文瑾轉身走人。兩分鐘後,杜文瑾回到了休息區。小助理把他的熱水壺送了過來,猶自擔心:“文哥,那個宋——”“行了,別提這些煩心事兒。”杜文瑾揮了揮手,止住了他的話音,“我先過去休息一會兒,下一場之前叫我。”“哎。”小助理點頭。杜文瑾勾著唇走向了休息區自己的躺椅位置。他剛準備坐上去,動作就頓了下。——深灰色的長絨毯上,一張白色卡紙顯眼得很。杜文瑾微蹙眉,伸手把紙條拿起來了。紙條上是黑色簽字筆的字跡,鐵畫銀鉤,蒼勁有力——“你渾身溼透的樣子真勾人,想艹。”對著紙條怔了三秒,杜文瑾炸了。“——這他媽誰放的?!” 一張卡紙,成功炸掉了杜文瑾所有休息的慾望和心情。片場雖然不讓無關人等出入,但並非封禁嚴格的地方,想要把這麼一張卡紙不聲不響地放到他休息區這兒來,對多數人都算不上什麼難事。故而即便一時極為氣惱,過了那不理智的一刻之後,杜文瑾便放棄了追究。——多半找不到罪魁禍首不說,他也不可能自己把這事傳出去。“文哥,怎麼了?”小助理倒是特別擔心地跑了過來,焦急詢問。“……”杜文瑾眸色冰涼地把卡紙慢慢地揉成了一團,語氣卻已經平靜下來,“沒事了。”小助理擔心地瞥一眼杜文瑾弧線微繃的下頜,但還是沒敢多問,點了點頭。他剛準備轉身,突然想起件事來,拍了拍腦袋,又重新看向杜文瑾。“導演說要跟文哥討論下明天第一場的劇本。”杜文瑾本就心情不愉,聽了之後微一蹙眉。在他的記憶裡,明天的第一場根本不是什麼難度高的戲,完全沒有再討論的必要才對。即便這麼想著,杜文瑾還是揉了揉眉心,從旁邊的長凳上拿了一條新的浴巾。他將身上這條已經半溼的扔到一旁,然後把新的這條往肩上一披,站起身來,拿了劇本向著導演在的地方走去。幾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