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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寒蛩的雙手用力地攥了起來,洶湧的絕望情緒讓他的臉色近乎蒼白,而那雙素來溫潤的眸子此時都血紅而兇狠:“……好啊,那我就去殺了這該死的禍害,看這山中還有誰能傷他一根毫毛!” 你疼不疼天合山中生活著的妖獸精怪, 最近都在瘋傳一件事情——“聽聞山裡的那位大人, 最近收了一隻精怪做孌寵, 每日都留在身邊,寸步不離呢!”看起來憨厚的棕熊抱著自己的爪子跟同伴小聲地議論。“不知道是誰這麼有……你說這算福運還是算災禍啊?”“噓……別亂說話, 若是讓那位大人聽見了,小心他吞了你。”“他住在自己的地宮裡呢……哪裡會聽見我說的話……說起來,我還真想去他的地宮看看, 聽說那裡面特別舒適……”“不要命了你?再說那位大人的神通豈是我們這些法力低微的小人物能揣度的, 趕緊走吧,真出了事, 別怪我沒提醒你……”林中的議論聲漸漸低了下去,草叢窸窣了幾聲之後,這林子裡安靜得便又只餘下了此起彼伏的蟲鳴。又過了片刻,這些蟲鳴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麼極為恐怖的氣息在一瞬之間將周圍所有的生機泯滅, 這方天地間安靜得只剩下一片死寂。而與此同時, 一道黑色的身影由淡轉深,出現在這方密林的中間。那人身形英挺, 面上覆著一張古樸的黑金色猙獰面具, 只露了薄唇與線條凌厲的下頜,身上從咽喉往下, 都穿著一件合體的黑金色薄鎖甲衣。在這不知何時漸漸昏暗下來的密林裡,那人的面具與甲衣上,卻都彷彿流轉著淡紅色的暗光。就像是沾染了什麼擦洗不淨的血跡一樣。這男人站在那裡, 不需要發出任何聲響、不需要放出任何氣息,就已經讓所有有神智的活物情不自禁地逃離他所在的地方——就好像這個人所經之處,都是生機告滅的死地。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如同幽冥之主的存在,他的懷裡卻抱著一隻雪白幼小的獸寵。嘴巴微尖,耳朵薄薄的,毛色雪白順滑,還有一條毛茸茸的似乎能蓋住自己全身的大尾巴……躺在那黑甲男人懷裡的,分明是一隻雪白的幼狐。“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們?”男人聲線低沉,垂下眼去看著懷裡的幼狐。若是有人能看見他此時眼簾下遮著的情緒,一定會為這樣一個看似冷酷的男人眼底還會藏著的柔情而心驚。“你又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幼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又眯著狹長漂亮的眼睛打了個呵欠,口吐人言。言語之間,還能看見那嫣粉小巧的舌尖。男人沉了眸色,側開視線:“他們說你是孌寵……”幼狐沒急著開口,兩隻後爪踩在男人的臂彎,前爪抬躍而起,趴在了男人胸口微涼的薄甲上。然後它伸出嫣粉的舌在男人微微乾澀的唇上舔了舔,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瞳裡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除了做到最後一步,我哪裡不是你的孌寵麼?”男人的眼底有濃重的欲色翻湧了起來,似是見了他的反應,趴在他身前的幼狐周身淡淡的光芒一閃,一道身影取代了原本的幼狐——披散著墨色長髮的清秀男子笑吟吟地踮著腳尖湊上去,在那黑甲男人的唇上親了親,不等對方追逐上來,就又退了回去,趴在男人的身前,垂著眼簾,聲音委屈:“……你總不肯解衣與我做些什麼,難不成是嫌棄我麼?”“我要先娶你進我的地宮。……你不是喜歡這枚黑戒嗎?我會把它作為娶你的彩禮。那時候誰都不能再說你的閒話。等大婚結束……”男人低沉的聲線裡帶上一絲難得的笑意,“你不要跟我求饒就好。”“你真麻煩……”年輕清秀的男子輕聲地笑,他貼在薄甲男人的胸膛上,耳邊傳來黑色薄甲下“咚咚”的有力心跳。年輕男子彎起了唇。而他的眼底,冰冷封住了所有的情緒。……在這個被滿眼的大紅色裝點了的奢華的地宮裡,賓客們在前庭把酒言歡,許多精怪喝得大了,都忍不住露出了原形。一時前庭亂成一片,打鬧的,嬉笑的,叫罵的,祝賀的……各種聲音此起彼伏,甚至他們都沒注意到,這喜宴的兩位主人公,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身影……而與此同時,沿著地宮用打磨得無比光華明亮的夜明珠鋪成的長廊路,一直向著地宮深處走去,就能在最裡面用七彩的水晶石裝點的鎏金殿門之內,聽見一聲比一聲勾人的帶著泣音的呻吟。在地宮裡伺候的下人們,今夜早已被提前遣散到了其他地方。因為這地宮的主人吩咐過了——今夜的地宮,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寢殿百丈之內。唯獨穿堂的風聲把這引人沉淪的聲音帶進了黑夜裡,又輕輕地拂開了殿門的一條細縫。從那細縫往裡瞧去,偌大的寢宮深處,一張垂了火紅幔帳的大床便恰能入目。帳中似乎點著喜慶的婚燭,將幔帳之內交疊的兩道人影映在了幔帳上。隨著在整個寢殿內迴盪的泣音時高時低地響起,幔帳的影子上,居於下方的人影顫慄著微微抖動,扶在上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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