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吶,木小若。”白衣公子輕聲笑道,按下女子欲抬起的皓腕,“夫君還在這裡,如何能讓夫人出手呢?”話音落地的同時,古琴被向下一按,立在了圍欄之上,蔥白如玉的指尖搭上琴絃,下一秒便有利刃似的風聲刺去,其速之疾,令提劍而來的三人躲閃不及,姿勢狼狽地護住要害。木若慢慢地收回手去,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采,而後將指尖向下,背在身後,按住腰間的一根綢帶,輕旋著扣緊——刷地抽了出來,抬步縱力,向其中一人飛身而去。身後白墨的眸底閃過驚意,手中的動作依舊未停,兩人中已有一人氣力不支,狼狽至極地跌落下去。白墨正欲上前,樓下忙亂的人群中忽又有十人幾步點牆,飛身當了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留下不遠處木若與那黑衣人纏鬥。白墨的眸子裡閃過凌厲的嗜血怒意,彷彿下一秒就將血染千里,手下的招式更是凌厲,逼得幾人步步退離。而另一邊,木若本就不擅使鞭,此時在黑影的招招緊逼下,就更是吃力,逐漸露了潰敗之態,一個閃神間,便被黑影擊落了綢帶,身子也被制住,拎向樓外。一直望著這裡的白墨眸色煞涼,周身騰起的滔天怒意讓幾人心驚,回首見同伴得手離開,紛紛自護外逃。白墨唇角的弧度早已消失,冰冷的殺氣再無敵我之分地在整棟樓內盪開,一柄利劍閃著刺目的光芒被從琴身下抽了出來……整棟樓內一時血光四濺。坽雲鎮外。黑衣男子在蕭瑟的夜景中負手而立,風呼嘯著吹過他的耳邊。同樣身著黑衣的女子側首望來,唇角有著狡黠的笑意。“我總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男子的話音很是平靜,細聽來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情。“我也一樣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呢?”女子巧笑嫣然,“為什麼到現在還在為那個人做事?——他已經,命不久矣了。”聽聞此言,黑衣男子望來的目光中夾雜著訝異,繼而轉為了然,再起的話音裡有著自嘲般的笑意:“也是,你那師父要做的這些事,一定會告訴你。”斂去笑意之後,他的話音沉了沉,“至於那個人,這已是我為他辦得最後一件事了——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的終結會在你這裡。”女子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又被晶亮的笑意所替代:“他讓你交給我的東西呢——你應該沒拆開來看吧?”男子頗是無奈地瞥一眼女子:“看來你和他之間的交流不少呵,莫非你們的行蹤也是你透露給他的?”女子淡淡一笑,調皮而複雜:“我是不介意被一個情敵觀摩幸福蜜月的全過程啦——他的訊息來得無法確定,只好讓你們一路跟著了。”“若是讓你那美人師父知道了,還不定是個什麼結果。”男子將懷中掏出的盒子扔了過去,唇角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不過,連我都不知道這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你就那麼相信他?”“其一,你不能那樣稱呼美人,只有我才能那樣叫;”女子豎起了一根食指,輕輕晃了晃,滿面正經,“其二,他對美人的感情我也有過一點點訊息,還是比較放心的,而且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約定,他是個聰明人,但也是個為了感情可以什麼都不要的人,不然當初他也就不敢親自到明月山莊下——”忽而頓住,女子掩飾性地輕咳一聲,“其三,你搞錯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充其量只是選擇罷了——就算賭輸了,也不過是那個結果——但若是贏了,那我便是翻局了吶。”“聽你這樣說,我更加好奇你們之間所做的約定了。”黑衣男子眸子裡閃過一絲暗光,“明月山莊的事情我有所耳聞,但並不知道具體事宜——只知最後他是中毒歸來,卻始終不曾有什麼求醫問藥的行徑——如今看來,卻是你們之間的秘密了。”“秘密談不上,短期之內不能相訴到是真的。”女子笑著仰起頭來,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不知為何聲音裡有一份空靈,“求而不得卻執念於此,這算不算是我的罪過?”身旁男子的眉間多了一抹憂心:“你……”“無礙啦。”女子重新轉身過來,臉上的笑意亮得耀眼,“倒是你啊,最近如何——我那有間青樓的舒適度還讓您滿意麼?”“舒適度?”男子失笑,眸底閃過一絲深意,“其他的沒有什麼,不過……那小丫頭確是不錯。”“哎,你看上丫頭了?!”木若猛地轉頭,驚訝地開口,“那你是打算在有間青樓里長期做客了?”“做客?”不知想到了什麼,男子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那個小丫頭現在整天惦記著將我送到小倌館裡調、教一晚再拉回來接客呢。”“噗——”木若呆滯地望向男子,“你確定你說的是我家那個管賬的小丫頭?”而後扭頭自言自語道,“早就知道她非常人,沒想到卻連這方面的潛質也有……真棒,我喜歡。”聽清了女子的話,洛清寒很是無奈:“你知道,她的身份?”“身份?”木若詫異狀,“應該不是什麼孤兒,但具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