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像你,殿下。“鳳、鳳鳳……你怎麼了?”洛天沁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砸昏,以一種痛苦的姿勢趴在那人懷裡,卻不敢動彈——莫名的,她總有一種開啟了小時候聽過的那個童話故事裡封印了魔鬼的那隻瓶子的感覺——嚶嚶嚶本宮不就是晚來了那麼千八百年麼,說好的許願腫麼可以變成要命了呢?那人沉默了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在這段沉默裡,空氣都彷彿被抽走了似的令人窒息,直到他開口時,聲音低啞晦澀:“……你就不怕,我是你大哥派來的人?畢竟我外公支援了你大哥那麼多年。”洛天沁一愣:“我沒有想過……”明明習慣對每個人都心生防備,明明對這個人也曾試探懷疑,可是不過幾個月過去,這個人就好像生來與她相伴,無需分你我,無需說太多;她信任他,就像……就像信任自己一般。於是洛天沁蹭出那人的擁抱,眉開眼笑:“我知道啦,因為你下個月就是本小姐的人了,是本小姐以後的心肝寶貝兒~~~~~本小姐怎麼會不信自己的心呢~~~?”她像是在說:你看,我把心都交給你了,我怎麼會不信你呢?若是你都不能信,我也不必要這顆心了。“…真不像你,殿下。”那人說這話時的神情,一雙眸子裡彷彿暈了滄海的水巫山的雲,洶湧到幾欲噴薄,洛天沁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雲和水最終還是平靜下來,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他的眉眼重新染上微微的笑意;這一刻的他,又是那個淡漠疏離的鳳封,如同一幅名人繪作的驚世水墨,只黑白兩色勾勒,不沾一點凡塵煙火,更罔論人情。“鳳鳳,陪我去閩南遊玩幾日好麼?”“…嗯。”——情之一字太過昂貴,他求不起也求不得。“聽說那閩南有一座情人橋,天下有情人都向往的、可以永成眷屬的神地呢。”“…嗯。”——痴享這份奢侈,也就幾日,欠了便欠了,那又如何?“不知道這算不算婚前蜜月啊,好幸福呀好幸福~~”“……”——他早已一貧如洗得只剩涼薄淡漠。“那等我們老了以後,就搬到那裡,白髮蒼蒼的老頭老太太,牽著手再去一次情人橋,你攙著我,我扶著你,我們一起踩碎那些餘暉,看著那些年輕的男女就像看見當初的我和你,我們會一直到老吧……”“……”——若是我真還不起,便把這條命還你,如何?“……”洛天沁臉上的笑容終於淡去,眉尖蹙起來:“鳳鳳,你到底怎麼了?”“…沒什麼,”鳳封側過臉來看她,笑意微微漾開,“你這副裝束,是要去哪兒?”“到閩南之前,先去一趟臨岑,”洛天沁眯眼,笑得好不奸詐,“銷金窟哦~”“臨岑城麼……”鳳封的眸色微沉了沉,很快便消失不見,依舊是那副和熙,“去那裡不是要繞路麼?”“繞點路怕什麼,有馬車呢。何況,天高皇帝遠的,去那兒才能找點好玩的事兒嘛!”她的表情算是調皮,語氣裡卻有些耐人琢磨的意味。車行過百里,一路上也算相安無事,直到馬被喝停在高大的城牆之前。“外來者進城,每人一兩銀子?”重複著城門守衛方才所言,馬車裡的小公子嘴角笑容玩味,隱隱又夾含著些凌厲,“這風卓王朝京城都不曾有的規定,爾等何敢?!”那守衛一頓,目光在樸素的馬車上掃過幾眼,而後神色冷冽:“上面下達的命令,豈容一個草民多嘴?再說些什麼不敬的話,就給你抓到監獄裡去!”洛天沁眸光一寒,低喃:“呵呵,這臨岑城一個小小守衛都敢如此囂張,這‘上面’還敢怎樣……”馬車外的車伕忙晃晃下了馬車轅,對著倨傲的守衛連連拱手,舉止謙卑:“這位大人勿怪,我家公子……”說著說著突然停了話音,似是覺得有何不妥,然後壓低了聲音道,“我家這小公子是讀書讀傻了,最愛糾纏這些瑣碎事,文人酸秀才總是不罷不休,大人莫要與他一般見識,看在老朽的面子上,還望大人您海涵,海涵啊。”說著話,那老者手裡十兩銀子就塞進了那城守懷裡。“哈哈,這才對嘛!”掂了掂懷中銀子的重量,城守笑得眼睛都成了條線,向著身後揮了揮手,示意放行,“下次注意吧,這次算你們時運好,可不是每一次都能碰上我這麼好說話的!”“哎,謝謝大人。”那老者不急不慢回了車上,駕馬進了城。進城幾許,老者收了謙卑的神態,低聲道:“公子,小公子,他們沒有懷疑。”車裡洛天沁早已笑開了懷:“對對對,這次算我們時運好,碰上這麼個二貨,一摸了銀子就忘了正事兒!——葛老,先找個客棧歇歇馬,洗漱一番,再作打算。”“是,小公子。”馬車後不遠的城門外,,一個守衛道:“大哥,那就這麼放他們走成麼?上面不是吩咐要檢查一下見了那個人便彙報上去——?”“說你火候淺了吧——你看那馬車那麼破舊,也不該是京城來的貴人;再說了,那酸秀才要真是和我們糾纏起來,把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