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命——!”兩道人影離去。“傳書洛天渢,不得在天頃停留,即日返京,接掌攝政王之位。”“領命——!”“傳旨王蒙大將軍,再調兩萬行兵,開糧倉,急行軍運輸糧草往月濯邊境。”“領命——!”“傳書信與天頃聖上——”洛天沁步伐一頓,抬眸冷然,“司、月勾結,謀我風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是,屬下領命——!”洛天沁重新抬了步子時,身後已然少了數人。跪在原地的侍女太監望著女皇漸遠的身影,鼓譟了許久的心這才安定下來。“皇上,……您沒事吧?”晴兒隨著女皇一路進了御書房,屏退了旁人,這才紅著眼開口。“能有何事?”她的聲音不復方才,淡的像是要彌散了去,“天塌下來,也要有人撐著的……你擔心什麼……”洛天沁轉身,慢慢地往殿上走去,到了階前,步伐卻頓住。“皇上,您——”晴兒點頭應著,剛欲上前,便見女皇繃緊了的身子一頓,猛然嗆出了一口血,然後便那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作者有話要說:☆、窘困“皇上,您——”晴兒點頭應著,剛欲上前,便見女皇繃緊了的身子一頓,猛然嗆出了一口血,然後便倒了下去。洛天沁的眼前黑下來的一瞬間,似乎看見,在腦海裡久久盤旋了一路的,那人點墨似的瞳仁裡錯覺般的柔意,終究抹上寒涼的厲色。……原來我還是小覷了你的所圖。呵,鳳封……月漓王……你倒不如直接殺了我。風卓女皇一病不起的訊息,不出幾日便傳遍了天下;隨之傳開的,自然也包括月濯王朝月漓王,入風卓為相為駙的傳奇。風卓皇宮,寢宮。洛天沁睜著眼睛倚靠在床欄上,望著窗外,臉色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她這次昏迷,前後有五六天的時間,至今臥榻不得起;所幸之前已經安排得妥帖,王朝內外雖有動盪,但尚不致分崩離析。身體確是支撐不了繁重的國事,但“一病不起”的謠言卻是她命人傳了出去。對著這黯淡的天際滯然了許久,洛天沁長吁了一口氣,臉上掛上挑不出瑕疵的笑意——與當初把心藏起來活著相比,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她藏著的那東西已經死了,逃不脫一個棄字,有或沒有便也無所謂了。她蘇琦櫻,曾深愛一個人,那人名為鳳封,也許這份莫名其妙的單戀會延續到生命的結束,但她樂意,她把那日在竹屋裡相逢的男子奉為神袛,無人可替。那人已經隨著她的心一起死了。而今,風卓王朝女皇洛天沁,國遭人覬,內憂外困,她身在其位,當以身作則。月濯將領華月漓,謀她國土,弒她子民,她為君一日,便一日以此人為敵。不死,不休。“……晴兒。”洛天沁張了張嘴,聲音啞然。守在一旁紅著眼的晴兒忙抹了抹眼睛轉過來:“皇上,您吩咐。”“今日邊關……有新戰報傳來嗎?”“回皇上,尚無。”“唔,是麼。”洛天沁揉了揉眉心,拿起手邊的昨日的戰報,“不過七日,便直落一城,圍三城,月濯軍隊……倒真是勢如破竹了。”晴兒臉色微變:“回皇上,與月濯交界處雖有備無患,但是兵力不足,戰線拉得長了些,月濯以有心算無心,兵強馬壯,邊關將士也已盡力。”洛天沁慢慢地點頭,笑著轉過臉來:“晴兒果真是那一屆武院最傑出的學生了,把你放在朕身邊,是不是有些可惜?”“皇上折煞晴兒了——”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宮女惶然跪到地上去,“晴兒只想在皇上身邊侍候,方才是晴兒逾矩了,皇上恕罪——”“誰說你有罪了……”洛天沁笑得有些無奈,略微吃力地將跪在榻前的女子扶了扶,“起來說話。”“是,皇上。”晴兒垂著眼睫,諾諾應了。“你終究是個嬌弱女子,朕怎麼放心將你放到那殺伐冷厲的戰場上去?”洛天沁笑道,“如同你一樣,文院武院的大多數人,也許在紙上已經做得好文韜武略,……只是你們終究年歲尚淺,如何應付這最殘忍不過的戰場?”“皇上,您也不過剛剛十九呢……”晴兒大著膽子嘟囔了聲。“十九……”洛天沁笑意變得複雜,“是啊,朕和你們,也沒太多區別;朕被逼到了這個位子上,是迫不得已,如今朝中官宦戮歿許多,你們,也都不得不上位了……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等你準備好了再發生的事情呢。”“皇上……”“把文院武院這幾屆已經學成出院的人的身份名單找來,讓閩南負責監察的人明日午時之前來見朕。……你下去吧。”“是,皇上。”宮殿裡終究只剩下榻上的洛天沁一人,她將手裡的戰報抬起來,眉尖慢慢蹙了起來。老皇帝……師父……萬璆……那人會如何做?司耀邊境至今尚算安靜,但想必也不會持續太久……天頃那邊還未來信,不知是否能牽制一二……“……”洛天沁長嘆了一聲,閉眼靠在床欄上。作者有話要說:☆、舉措洛天沁在閩南培養了數年的勢力,這一次悉數拿了出來。負責監察的人一到京城,便被急召進皇宮,然後眾人便見那